「第二點,村長強調過,讓我們不要靠近山邊的那座寺廟,說那邊正在修繕。」
「第三點,村長說過,前兩年慶典的時候,有一隻調皮的黑貓打翻了供奉薩的香爐,村里人很是氣憤,便把貓都驅趕了出去,在村里是見不著貓的。」
「而這第一點跟第三點存在著自相矛盾的地方,這說明我們在白天是見不到怪臉貓的,怪臉貓只會在夜裡出現。而且,在它剛剛進食的時候,我仔細觀察過,它的臉不像是天生長成這樣的,反倒是像被人後天縫上去的。」
一聽到,姜雪筠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她不停的揉搓著雙臂,「你這話說得我滲得慌,你的意思是有人剝了嬰兒的臉皮縫到了黑貓的身上?我看它的臉活靈活現的,連臉上的表情都栩栩如生,就好像它天生就長成這樣一般。」
一直沉默寡言的凌元在這個時候開腔道:「希希,你還記得姜躍中邪前說得話嗎?」
「啊?」
姜學桐眼前一亮,急切的複述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一直在唱著一個腔調怪異的曲子,說什麼天邊有道彩虹,地上有座鼓樓,冰朵兒爬上山峰,我藏在媽媽懷中……」*
姜奚哲把散亂的線索重拼湊了起來,「我覺得嬰兒跟媽媽之間,一定存在著密切的聯繫,至於鐘樓與寺廟,我一時還沒有想到兩者關聯的線索。」
雲希笑了笑,擺弄著手中的千骨扇,「既然村子裡在舉行薩的祭典,我們明天不如出去好好打聽一下薩的故事。」
易衡沉吟了片刻,說道:「我聽說在古老的寨子裡往往會崇敬蠻荒文化,這個薩恐怕是遠古蠻荒的一種象徵,他們崇拜的未必是一個神,而來自蠻荒的猛獸。」
一行人很快便麻利的把明日的行程安排好了,他們決定兵分三路,一路去打聽薩的歷史,一路去寺廟周邊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什麼意外之喜,一路去尋找歌謠里鐘樓。
姜奚哲是個長袖善舞的性子,讓他出門打探消息是最好不過的,更何況他一直心繫幼弟的下落,姜躍失去了控制,一股腦的往前沖,說不定他們能夠在這裡姜躍的下落。
雖說希望渺茫,但是他更想要全力一試。
雲希對於寺廟,那叫一個興致勃勃。
畢竟,村長千叮嚀萬囑咐過這寺廟正在修繕,那可是千萬不能夠進去的,小貓貓期待的揣手手,眼底寫滿了期待。
那句話叫什麼?明知山有虎,他就偏要向虎山行啊!
凌元瞧著雲希這副興沖沖的模樣,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那我陪你去。」
而易衡則帶領著其他的姜家子弟去尋找歌謠里鐘樓,看看能不能有用的線索。
雲希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這個陣法把所有人的修為都壓在同一水平線,這意味著設計陣法並不希望修士靠著武力值強行突破陣法,這才有意把修士們的修士壓下來。
這樣一來,無異於是拔高了陣法里妖魔的地位,但是,根據怪臉貓的表現來看,它並沒有衝進屋子裡來大開殺戒,反而夾著尾巴離開了,這就說明了陣法同樣對裡頭的妖魔進行了約束,使得妖魔與修士保持著微妙的平衡,妖魔想要殺人,那就得按照規矩辦事!
說白了,這並不是一個靠蠻力強突的副本,反倒是更像規則性副本,只要是規則性副本,那便摸索出它的規則就好了。
令他格外在意的是村長的話,村長說過,這慶典將持續三天,在這三天裡,他們是不能夠離開寨子的,這三天一過,外頭的船便會進來,他們便可以坐著船離開寨子。
這句話很好理解,他們需要在寨子裡撐過三天,三天的時限一過,他們便可以離開。
然而,根據他打恐怖本的經驗,恐怖本給予的時限越短,危險係數越高,簡單來說,人家就沒打算給你打野發育的時間!
次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學桐打開門的時候,差點被嚇得心肌梗塞。
他整個人被嚇得直哆嗦,手指顫抖得指著眼前的村長,口齒不清道:「村、村長?」
村長怎麼會在這裡呢?
村長明明昨天就被怪臉貓吃掉了。
他已經被吃掉了呀!
他怎麼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裡呢?
村長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各位,昨天休息得怎麼樣呀?你們昨天囑咐讓我帶你們去參加祭禮,我生怕耽擱了,早早就來了!」
只是村長的笑未到眼底,他的眼眸淬滿了毒,就像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
姜學桐無助的轉過頭來看向雲希,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雲希直接走了上前,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胳膊大大咧咧的勾著村長的肩膀,笑眯眯道:「還是林大哥有心了,一大清早便來接我們,等我們收拾一下,馬上就跟林大哥過去。」
「好咧,那我在樓下等你們!」村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痛快的應了下來。
村長這一走,房間裡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剛剛看到他來的那一霎,大夥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連帶著沉穩持重的姜奚哲都露出了少有的慌亂,「雲希,這件事你怎麼看?」
雲希眼底划過一抹精光,昨晚的酒菜有問題是毋庸置疑的事,最關鍵的是修士們對待npc的態度,如果昨晚修士們拒絕食用酒菜,直接用武力把npc斬殺,便會錯過關鍵線索,村長的再次出現,無非是在告訴他們,哪怕他們殺死了村長,村長在第二天同樣會復活,一如往常的出現,引導著他們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