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苒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顧池的意思,立馬點了下頭,快說:「抱歉,我打擾了。」
「沒事,快回去吃飯吧。」
顧池的語氣甚至沒有什麼起伏變化,平靜的像是根本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陳苒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臉還是燙的,臉色卻不太好。
她緩了好久,想到剛才顧池的笑,尤不死心的往後看向了他的方向,就見剛才還對著自己一臉疏離客氣的顧池,轉頭卻上手不輕不重地扯了下江溺的耳垂,把江溺拉到了自己身邊,含笑和他說著什麼。
那不是平時他面對普通朋友時的笑意。顧池是個極其溫和卻又有分寸疏離感的人,對人的禮貌只是他性格里的溫良,但那是有距離的卻沒有溫度的,就總是讓人想靠近他卻又不敢突破那個度。
而顧池對江溺露出來的那種笑容,是陳苒從來沒有見過的,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甚至還有一絲狡黠。
直到這一刻,陳苒才好像明白過來什麼,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心口一顫。
江溺對顧池來說根本不是朋友之間的關係可以概括的。
陳苒一離開不久,顧池就立馬回頭去看江溺的反應了,發現不僅江溺不說話了,他們這一桌都沉默了。
江溺如果特別想讓人看出他在不開心時能輕而易舉的表現出來,自帶著種科學解釋不了的技能,即使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就讓人心生寒意。
顧池被他這小氣勁氣笑了,見江溺還一副顧做淡定的樣子,沒忍住伸手捏住了他的耳垂,把他往自己這邊扯了過來。
偷偷往他們這邊觀察的人大概都被顧池這大膽的行為驚到,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即又眼觀鼻鼻觀心地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紛紛你看我我看你看天看地地移開了視線。
「又在生哪門子氣呢?」顧池問。
江溺乖巧的任他捏,並且因為顧池這難得粗暴的舉動居然可恥的生出了一種興奮。
「沒有生你氣。」江溺撇嘴說:「就是不太開心。」
「就因為有人給我送飲料?」
江溺沒說話,是默認的意思。
顧池輕嘆道:「那萬一以後有人和我表白你怎麼辦啊?」
「我看誰敢。」江溺大放厥詞。
他看誰敢來撬他牆角。
顧池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揉了下他通紅的耳垂,批評道:「你怎麼這麼霸道。」
江溺看著他說:「你說過會給我機會。」
「那也不代表只給你機會啊。」顧池故意道。
江溺的臉果然一下就耷拉了下來,漆黑的眼眸如翻滾的海,情緒浮動的不動聲色,又在無形中達到了一種震耳欲聾的效果。
「不可以。」江溺抓住了顧池的食指,又不敢用力,只是虛虛的輕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