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好的,前世江溺可是生生把人腦袋砸出血才讓人送去醫院,最後結局也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就當初那副血腥的場面,顧池都知道最好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知道江溺不忌諱這些,可是至少這一次,顧池不希望那些陰暗再次籠罩他,支配他。
他要老天還他一個乾乾淨淨的江溺。
很快校醫就匆匆拎著醫藥箱跑過來了,顧池和他簡略的說明了一下情況,校醫會意,立馬開始檢查男生的身體,並實施急救。
中心醫院離附中二十多分鐘的路程,十幾分鐘救護車就開到了學校,校醫比較清楚狀況,就先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
顧池站在原地目送著救護車漸漸遠去,莫名捏了把汗,鬆了口氣。
而江溺至始至終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顧池知道江溺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他只能慢慢來,慢慢讓江溺知道動手是一種極其不理智、甚至衝動莽撞的行為。
可是想著想著他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前世。仔細想想,前世不論江溺怎麼對他用強,即使他被顧池傷的最深的時候也沒有用暴力動過他一根手指頭。
他生活在那種優勝劣汰的槍林彈雨里太久了,以至於已經忘了人間平等是什麼樣。
但這並不妨礙顧池心裡有氣。
「跟我回政教處。」
顧池對江溺冷冷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往綜合樓政教辦的方向走去。
江溺這會兒倒是知道學乖了,一句話也不說,就盯著顧池看,跟著顧池走,顧池在哪他在哪。
他今年十八歲,來這個世界將近十八年,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那種恐慌與無措並存,緊張到渾身僵硬,血液冰冷的恐懼感。
他不知道顧池在生氣,只以為顧池是怕他了。
他知道自己暴力起來有多恐怖,這是他在外人面前最不想隱藏起來的刺,也是他在顧池面前最不想暴露的弱點。
江溺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人清瘦的背影。
黑白分明的校服整合修身,微風輕揚他的衣角,陽光永遠追隨著他。以前江溺總是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裡用餘光里默默注視著他,他從沒想到過顧池會突然那麼完完全全的站在他面前,今早被少年撞進的胸膛甚至還仍然保留著最初的炙熱和滾燙。
江溺不敢靠的他太近,怕黑暗蓋住了他身上的光芒,然而世俗的欲望又是那麼可惡,一次又一次的在夜深人靜的夜裡,在陽光刺眼的時候,邪惡的驅使著江溺靠近他,擁抱他。
不能放手了。
江溺想。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閉了閉眼。
這一次,是你自己撞進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來的小夥伴注意,江溺有躁鬱症(各種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所以發怒的時候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