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
體委:「……」
「顧池,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體委不得已加重了點兒力氣。
趴在桌上的人似乎終於被吵到了,不耐的緊眯了眯眼,眼睫微動,總算紆尊降貴的睜開了眼皮。
周鴻正想說幾句關心一下,哪知道剛才還人事不省的顧池突然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給他們,狠皺著眉,低聲怒道:「江溺!你他媽搞什麼!?」
周鴻:「……」
「…………」
班上瞬間一片寂靜。
江…江溺?
很長一段時間內,教室里都針落可聞。
南方正午的陽光刺眼又明媚,日光從窗外跳進來,和著暖癱倒在頎長的少年身上。
顧池腦內一片混亂鈍痛,吼完之後整個人脫力了似的,不得已扶了扶身側的課桌,而此時,自己也才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和江溺不是在倫敦度假來著嗎?
他記得顧池一位十分敬重的老先生病重,他請了假帶著江溺去英國看望老先生,顧池和江溺還為他找了最好的醫院,把一位醫術高的朋友都請了過來這才堪堪維持著生命體徵。
但顧池和江溺仍放心不下,當晚就在醫院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
按照時間,他應該還睡下沒多久,睡之前江溺還吻了他,安慰他讓他不要擔心。按理說這會兒他應該還躺在床上睡覺才是,所以剛才耳側迷迷糊糊聽到人喊自己時,顧池下意識就以為是江溺。畢竟只有他才會不厭其煩的把他從睡夢中撈起來餵早餐。
但是怎麼,就是那麼,不對勁呢?
顧池腦子裡一團亂麻,眼睛睜開了又沒完全睜開,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似的,直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模糊的視野才漸漸變得清晰。
眼前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人臉這才慢慢放大清明……
顧池愣了,過了好一會兒,還以為自己做夢。他狠掐了自己一把,吃了痛,這才訥訥環顧周圍,然後發現,自己…站在教室里?!
從三十五歲回到了十七歲!?
南陽附中,高二一班。
班主任,周鴻。
黑板邊上還寫著課表,框框裡記錄著今天的學習任務。
這夢,怎麼這麼他娘的真實?
「……顧池,你沒事吧?」
周鴻經這一打岔,更加擔心顧池了,這孩子別是壓力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