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钢球转了几圈,他右手手指一弹,左手游动的钢球增加到两个,随后三个,四个!
顺子看得两个眼珠子像是被钉在了那里,可就是看不出老张是怎么不让钢球掉下来的。
刘高静静地看着,手指微微晃动,似乎在感受其中的玄妙。
就在春生摇着脑袋不断赞叹时,老张左手一抖手掌摊开,四颗钢球弹起,高度各有不同。
可当它们落下时,立刻被手掌弹起,霎时间四颗钢球在手掌上空上下翻飞,泛着点点银光,煞是好看。
顺子傻傻地看着老张的手掌,见他手掌似乎静立不动。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老张左手一挥,把钢球收起,笑道:“这玩意儿就是个练手的基本功,练的是手指的力度和对外力的感应。手法都演示给你们看了,也不指望你们能学会。今个就是图个高兴!”
说着他得意地看了顺子一眼:老子是不是鬼手张,你小子还看不出来?
他话音刚落,宋仲元立即附和:“今个这大喜的日子,俺已在铜元茂备下筵席,就咱们几个,中午好好乐呵乐呵!”
老张哈哈一笑,指了指宋仲元和刘高,“就你们两个,在淮泗城跺跺脚,土地老爷都得蹦出来,太招风!就在家里吃得了,菜你们自己弄,酒管够!”
中午的酒席上,老张三人尽谈些江湖轶事,西川袍哥谁新近上位,沪申市清帮的黄宗启又开了几次香堂,津门市的混混儿被赵其瑞打压得抬不起头,一桩桩一件件,听得顺子一头雾水,也琢磨不明白,只是忙着给几人不停倒酒。
长辈们说话,春生不敢插嘴,安静得像个小学生。
宋仲元三杯酒下肚,撸起了袖子,一只脚搭在条凳上,双手不停比划,“就在前几天,小鬼子又在东北搞事情,搞得傅松林战败身亡,真是越来越不把咱们华夏人放在眼里!”
老张气得把手在桌面上一拍,“这帮军阀成天狗咬狗,没一个靠得住的!小鬼子整天在咱们华夏挑事,肯定也没安啥好心,早晚得把他们赶出去!”
正喝着酒,老张猛然站起身,看向宋仲元、春生和刘高,眼神变得凌厉:“咋了?来的时候尾巴没甩干净?”
宋仲元和刘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并没现有人跟踪。
老张拉起顺子就走,“跟我回大屋换衣服,你们三个想好用什么办法应付!”
到了屋里,老张右手在顺子身上一拂,外面的马褂,里面的长袍,所有盘扣都已解开!
他从床头丢过那套小伙计衣裳,朝顺子说道:“赶紧穿上!”
顺子二话不说,手忙脚乱换衣服。待他穿好衣衫,老张已经恢复了前几日的掌柜打扮,脸上已贴上了一张面具,面容十分和善,看不出一丝破绽。
在顺子愣神的时候,老张已经把衣服收拾好,放进了箱笼。
一切收拾妥当,老张这才拉着顺子来到厢房餐桌坐下。
就在这时,大门被敲的山响,中间还夹杂着踹门声。
“他娘的,磨蹭个鸡巴,还不给老子开门!”
老张听得出是那晚曹公馆内卫兵头目大胡子的声音,他朝顺子使了个眼色,“顺子,你去开门!”
两边院子都没搜,单单先搜这里,肯定被现了!
顺子起身时感觉两条腿都是软的,但今天第一天拜师,不能让人小看了自己。
他强撑着口气,径直走向院门,开门后满脸笑容问道:“各位军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