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地方订好了,酒店和机票都安排好了,人也到了那边。
他们看了曾经出现在课本里的比萨斜塔,还去了万神殿和叹息桥,在威尼斯的圣马可钟楼和佛罗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前接吻。
原本以为旅游这一趟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好转。
哪知道居然是恶化的前兆。
那天晚上,本来第二天他们就要回家了。结果温槿突状况,腰部又疼了起来。
当时他们已经上床睡觉,温槿是在半夜被疼醒来的。
许溪舟睡得很沉,他工作经常到凌晨两三点,温槿不忍心打扰他,就偷偷起了床,穿了衣服去包里找药吃。但是那药对他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又不想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吵醒了许溪舟,干脆睡在了沙上。
原本迷迷糊糊的,也快睡着了,哪知道那腰越来越疼,温槿疼的受不了,给许溪舟留了纸条了信息,又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到了医院。
到医院之后就是输液吃药。那天罗马的天很冷,酒店房间里开了暖气,温槿出来时也没有多考虑,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毛衣。他坐在长廊输液,那儿的窗户是开着的。冷风呼呼的往里灌,温槿被吹的浑身僵冷,还是护士小姐现了他这边的情况送了一条毯子过来。
温槿疼的想睡又睡不着,一个人坐在那里迷迷糊糊半晌,裹着毯子眯着眼小寐。
直到自己被温暖的大衣裹住,拉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温槿当时愣了愣,回过神来之后去看那个冷着脸将自己拥在怀里的人。
温槿想说什么。
“先睡吧。”
许溪舟打断了他的将出未出的话。
温槿还以为许溪舟只是不高兴自己招呼不打就跑出来。
那天他们很晚才回家,温槿什么都不知道,等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了。而他抬眼,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沙上的许溪舟,指尖夹着还没有燃尽的烟。
这不是温槿第一次知道许溪舟抽烟。
但是他从来没有在许溪舟面前说过这件事。因为许溪舟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所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来不会出现再温槿面前。而他似乎也认为自己一直瞒住了他,从来没有和温槿说过自己抽烟。
他看到温槿醒来时只是沉默的掐掉了烟,然后低声对他说:“我改签了航班,你身体不舒服,休息一天,我们明天再回去。”
温槿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沉默的从床上起来,洗漱完,然后吃完许溪舟早就准备好的早餐。
许溪舟至始至终静静坐在那里,温槿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以为他是工作上遇到了难题,便没有出声打扰,一直坐在沙上戴着眼镜用电脑写教案。
罗马的天空那天有点灰暗,乌云在屋顶翻滚着,黑压压的笼罩了这座繁华的城市。
温槿写了会儿教案之后就有些受不住,取了眼镜打算去阳台看看天空放松一下,又接到了远方江信的电话。
两人打电话大多是约出去玩什么的,不过当时温槿人还在罗马,和江信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结果回头,看见许溪舟正倚在房门口静静他。
他眼下清灰比之前又重了些,大约昨天晚上又因为自己没有睡好。
温槿看着他笑了笑,收了手机轻声对他道:“我们过几天去你曾经说的那个祈福屋还愿吧?嗯……是叫还愿吗?那个手环我还一直带在身上呢。”
许溪舟沉沉看着他,紧抿着唇不说话。
那一刻温槿就觉气氛不太对。
温槿笑道:“你累了吗?累了就不去吧……”
“温槿,你后悔吗?”
许溪舟突然打断了他。那声音很低很沉,犹如那天罗马的天空般压的人心悸。
温槿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般问:“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