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温槿知道了吹风机在哪,没麻烦许溪舟给他吹,还催着许溪舟去洗澡。许溪舟也没勉强,随便找了套衣服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温槿已经吹完了头,背对着门这边侧躺下了。许溪舟进来时正好撞见他将手机收起来,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他笑了笑,没有戳穿他,关掉房内的大灯,只留了床头那一小盏,又将房内的暖气调到适宜的温度,才轻轻掀开被子躺下。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床头的那盏橘黄色小灯还在散着微弱的光芒。
窗帘半拉着,温槿侧躺着只能看到半边被重海的夜灯染红的天。
房间内安静到呼吸可闻,稍微一小点声音就足以清晰入耳。
温槿在看着漆黑无际的夜空呆,许溪舟在看着温槿清瘦的背影呆。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温槿都快以为许溪舟已经睡着了的时候,那久违的睡意才丝丝缕缕的缠绕上来。但这样侧躺着睡并不好受,压得手臂酸疼,温槿想不动声色的换个平躺的姿势。
却没想到他还没动,身后的人先动了。
他感觉到那滚烫的呼吸在靠近,如同热潮一般扑向他敏感的后颈,温槿起先只以为许溪舟也是翻了个身。直到腰上慢慢环上来一只手,然后他整个后背都跟身后人的胸膛紧紧贴在了一起。
他浑身一僵。
温槿明白自己这时候应该推开。
可是当鼻尖触到熟悉的味道,当落入那朝思暮想许久的怀抱时,他突然什么也不想去想了。
这一刻,就足够岁月静好。
嘴上说的容易,心里不断麻痹自己足够狠心,可当旧事重提,还是忍不住重蹈覆辙,一遍又一遍的沦陷。
他没法不为许溪舟悸动。
他永远为许溪舟心动。
十八岁时喜欢他,三十二岁了还是喜欢他。哪怕四十岁,五十岁,未来老到什么都记不清了,温槿想自己也仍然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他。
他是昏暗房间内唯一的暖光,是漆黑夜空难觅的痕迹。
温槿闭了闭眼,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相思成疾,无药可医。
这天晚上两人都睡得很好,安稳又平淡。
温槿再睁开眼时是早上七点,彼时许溪舟早就已经起床。而窗外的光线不知什么时候被窗帘遮挡。所以温槿睡起来时也仍然温暖舒心。
温槿难得睡个不用被催的懒觉,偷偷伸了个懒腰,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掀开被子下床。
哪知道出去时许溪舟竟然不在家。
健身房、洗手间、厨房、阳台包括书房都没有他的踪影。
温槿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
“马上就回来了,刚才去买了点儿菜。”许溪舟在电话里说。
温槿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去工作了呢。”
许溪舟没再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他接到电话时人就已经就楼下了。上来左右不过一两分钟。
温槿昨晚上因为吃了药胃口不是很好,晚饭也没有吃很多,这会儿有些饿了,到厨房找了会儿才现许溪舟煮了粥。
他胃口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白粥,许溪舟每次早上醒来都会给他熬一锅。温槿会做饭,但在熬粥这方面总是不如许溪舟。有时候是水放多了太稀,有时候又是放少了水太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