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许溪舟只好憋闷的将小孩送到了小区门口。
所幸温槿的朋友家小区离许溪舟家来回也只有二十分钟路程,以后许溪舟偷偷过来找他也方便。
温槿下车前,许溪舟问他:“明天有事吗?”
温槿面对他时仍是有些不习惯,搅着衣摆,垂眼回道:“没事。”
许溪舟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那可以去哥那儿吗?哥来接你。”
温槿小声问:“去……你那儿,做什么啊?”
许溪舟笑了一声,打趣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温槿红着脸说。
许溪舟故做沉思状想了会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样吧,先练习怎么和哥交往。”
温槿:“……”
温槿猛地转了一下头,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许溪舟那双仿佛含着春水般涟漪渐起的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几乎埋曾经所有的不安与犹豫。
“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温槿问。
许溪舟突然猛地凑近了他,修长的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拇指在柔嫩的皮肤上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在与他呼吸可闻的距离里,笑着看着他。
气氛转瞬变得暧昧起来。温槿听到了自己心腔处的剧烈跳动,也看到了许溪舟眼底未来得及掩饰的欢喜。
在此时此刻,他居然非常喜欢这种亲密。
只因为他知道对面的人是南风,只因为温槿喜欢他,也只因为他是温槿从少年依赖到成年并且还想一直依赖下去的人。
原来哪怕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污浊沾染到他而选择放手,也永远无法真正将他放下。
就像即使木槿花在沉寂无声的夜晚凋零,也仍然会在朝阳晨露里重生。
那个人已然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字,他是温槿的血管里的血,是软肉上的心脏,是跳动的脉搏,是藏在眼里的爱慕,也是青春年少的开端。
退不得,舍不得,如若可以,如若有资格,一辈子许给他,是许溪舟亏了才对。
温槿闭了闭干涩的眼,难堪又欣喜,却不愿意再把脆弱的泪水展示给他看。
然后他听见许溪舟轻轻笑了一声,接着额上一热。那温软触感,温槿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他的眼睫狠颤,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心脏都跟着停了一下。
“阿槿,我是你的许南风,也是你的许溪舟,而你是我的歪歪,我的小槿,我的心脏,我的筋脉与脏腑……所以我们不能结束。明白了吗?”
他听见许溪舟在这片迷乱里郑重而低哑的对他说。
原来所谓相爱,竟能那样痛彻心扉鲜血淋漓,也能如此刻般喜不自胜,满心欢喜。
那之后的每一天,温槿都会和江信找借口,说要出去见网友,然后又悄悄溜到小区后面,上许溪舟的车,跟着许溪舟回家。
其实每天在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许溪舟身份特殊,公寓四周都有狗仔蹲守,连自由的玩处都没有。
于是两个人就一直这么待在公寓里。有时候聊天,有时候撸猫,也会抱一抱,亲近会儿。而脸颊和额头似乎就是现在的他们最近的距离。
许溪舟对他很尊重,也很绅士,每次亲吻他时都会问他:“可以吗?”
得到温槿的应予又会在他的脸颊周围细细的绵吻着,却从来不会掠过他的唇,连无意的碰撞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