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神龙却摇头：“也不完全是。”
“难道不是吗？”洛星岚喃喃低语。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至尊神龙轻声说道，“我力量尽失，是因为这次的外来生物入侵。”
洛星岚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可是……在这次对抗外来生物的战斗中，你不是没出手吗？”
至尊神龙：“我在维持保护膜，让它的破裂处不再继续扩大，那些外来生物数量太大，如果我不维持的话，它们会很快撕破保护膜，没有了保护膜的限制，它们的力量会在瞬间达到最强。”
而他能做的，就只有维持保护膜，削弱刚穿过保护膜的外来生物的力量，给求生者争取更多的时间。
洛星岚一切都明白了。
怪不得外来生物刚穿过保护膜时是最脆弱的，她一直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至尊神龙。
他不是没有出手，而是自始至终都在和所有人并肩战斗，保护这个家园。
那一刻，洛星岚心里对至尊神龙肃然起敬。
从前或许还以为莫名其妙进入这个世界有过不满，得知真相的这一刻，那些不满全都烟消云散了。
至尊神龙低声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要时间足够长，我可以缓慢恢复力量……”
洛星岚大喜：“那太好了！”
她是单纯地为至尊神龙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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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尊神龙却惨淡一笑：“可是，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看见这个笑容，洛星岚心头一跳：“是……什么？”
“结束我的生命，”至尊神龙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像是在看别的，“我早已厌倦了永生，那种生命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我已经受够了。”
那一刻，洛星岚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绝望。
一时间，她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永生，多少人追求永生。
可是真正得到了永生，真的会像至尊神龙那样，感到无尽的绝望和厌倦吗？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追求永生？
她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回去吧，哪怕我死去，这个世界会有新的神，不会因为我的死而坍塌，一切都不会改变。”
至尊神龙的声音有些轻。
新的神？
洛星岚忍不住看向深海神龟。
是他吧？
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
她听见自己问：“那你呢？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为他们做的一切，你默默死去，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甘心吗？”
至尊神龙很久都没有回答，久到洛星岚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洛星岚有些失望地转身。
“没有不甘心，我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人们对我歌功颂德，我的生命太漫长，想给自己找一些乐子罢了。”
至尊神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洛星岚笑了。
或许，至尊神龙心底并不是一心求死。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哪还会给自己找乐子？
或许他只是……太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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