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鱼适应了一下自己的新能力,退走了五色乱流和海兽,累得气喘吁吁,“好了,我得回去睡一觉,这附近都是蓝海,你们可以踏实休养一阵子了。”
“辛苦了,快去吧。”
一鱼一人说完,互相看着彼此。
小金鱼瘪嘴,“我都说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滕幼可再次点头,“我听到了啊,不是让你快去。”
沉默,疯狂沉默。
最终是小金鱼忍不住,哭着把最后私藏的小金库上交,“呜呜呜,真的只有这些了,我要回你家后院那片海去睡觉。”
“粉水母在,你不是打不过它?”
“我现在是五色小金鱼,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滕幼可也不想让自家后院的海洋起火,无奈小金鱼给的太多,她果断同意,把它送回了随身小院那片湖里。
水下眨眼就打了起来,湖面上的浪花激起十米高,她给湖边布个防御阵,若无其事地快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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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浮空船全员提心吊胆地戒备了一个月,终于确定,五色乱流真的离奇消失了,在它即将掀翻整艘船时。
找不到原因,大家只能归功于运气好,也有人私下传,说是秦如茂一家五口用自己的鲜血祭海,红海海灵为了保护主人血脉,和五色乱流同归于尽了。
这传言一出,有人感激,有人不齿。
随着时间推移,传言愈演愈烈,感激一派恨不能道德绑架所有人给秦家五口下跪道谢,惹得不齿派反感之极。
才刚没外患,船上的修士就因为真假儿子一事闹起了内讧,昔日好友割袍断义,那甘愿为奴为婢救师弟的师姐也给她师弟一耳光,让他赶紧去死。
姬管事每天跑来滕家蹭饭,跟着看热闹的同时唏嘘不已。
“你们说,那一家子到底是不是滕道君之子?要真是,那咱们借秦家的物资就不好真要他们五倍偿还了。”
不过随口提一句,却见一家人一起用奇怪的目光看过来,他连忙摸摸嘴角,没饭粒,这才问:“可是我的话有什么不妥?”
说完急急补充,“你们放心,东西是你家出的,我肯定不会自作主张。”
这下滕屠夫几人的眼神就更怪了。
滕屠夫看向阎神婆,阎神婆摇头,看向滕风轻和滕云淡姐弟,姐弟俩一起摆手,双双看向滕幼可。
滕幼可一脸无辜,转头看向机器猫,“师父,都这么些天了,你还没告诉爹娘长姐和二哥,你让我拿你毕生的积蓄救人一事吗?这是好事,你何必瞒着他们。”
早晚要揍这逆徒一顿的机器猫:“……”
“为师这一生,习惯了低调。”
滕家那四口和姬管事五双眼睛五颗心,立时写满了由衷的钦佩:玉师父,好人呐!
不久后,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秦家五口被一条五彩斑斓的金色大鱼挨个咬破手腕,狠狠放了一回血,次日那传言便不攻自破。
“我见过那小金鱼,我被它打劫过!”
“果真是滕道君救了我等,你们看到了吧,那金鱼变大了,身上还长出了五色花纹,定是它在关键时刻吃掉了对手!”
“没听说过主人的灵宠会伤害主人后裔的,我想说什么,还有人不懂吗?”
“我早就觉得他们是假的了,整天装模作样,看得人想吐,这下证据确凿了,痛快!当浮一大白!”
那日后,秦家没再辩解什么,包括秦道君在内,所有人集体宣布闭关修炼,待在客舱里再没出现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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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金鱼时不时出来帮忙改变海域颜色,浮空船接下来的一路顺风顺水,眨眼又是一年。
进入渡海的第三个年头,沿途中偶尔可见一座座海岛,有时候岛上环境恶劣,资源贫瘠,有时却灵草遍地矿藏丰富。
不少人见状心动不已,考虑到囊中羞涩,还欠着胡半仙、敲天和姬管事的债,这些人纷纷提出想要登岛探索的请求。
姬管事征得所有人同意后,每每遇到看起来环境不错的海岛,便停船靠岸修整三日,让大家在此期间自由行动。
而这一年间,滕屠夫经过慎重考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和一家人开诚布公,提到了他拿到滕道君馈赠一事。
他没说自己就是那个亲儿子,只说是血脉后人,这跟阎神婆猜测的一样。
滕风轻白担心一场,一家人欢欢喜喜将滕道君留下的丹器符阵等各类修炼资源一分为五,人手一份,终于不用再为了拿出点什么,绞尽脑汁找人背锅。
问就是滕道君留下来的,本人在灵界不怕对质,毫无破绽。
总觉得这日子突然少了点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的机器猫:“……”
从那日起,隔三差五便疯狂打喷嚏的滕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