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一边倒的碾压式战斗,只不过和大家最初设想的不同,局势倒向了忘忧和滕家这边。
当然,滕屠夫、阎神婆和滕风轻此举绝非一时气上头,完全不顾暴露实力的后果,出手前他们就想好了对策。
滕屠夫一边用剁骨刀拍地上的金丹修士,一边大声质问:“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莫非你自己也觉得,欺负一个病弱的小孩子问心有愧?”
下一秒,化神期道君的神识侵入小小金丹修士的识海,设下生死禁制。
“好了,你可以开始忏悔了,是你心中有愧站着不动让我打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懂吗?别怪贫、咳,贫道没提醒你,只要你动了说出真相的念头,识海立刻会被禁制绞碎。”
金丹修士眼底划过一抹惊恐,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凡人说的是真的,没错,他是凡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真的好后悔接了这次的暗杀任务,救命啊!!!
夫妻俩的默契不是一天两天,好巧不巧,阎神婆也用了这招。
先发制人倒打一耙,稳稳站在道德制高点。
“这位道友练得一手好养气功夫,被我抽成猪头都岿然不动,厉害厉害,所以你是不是知道错了,在用实际行动向我小女儿表达歉意?”
同时传音入密,“小王八羔子,你叫啊,有本事你大声地叫,告诉所有人老娘是如此的不凡,看老娘弄不死你!敢动老娘的心肝宝贝,我让你后悔八百辈子!”
阎神婆什么都没说,直接设了禁制在对方识海,脑海里多了个随时会要命的东西,金丹修士本人能不知道吗?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只能肿着一张猪脸,一脸羞愧地不断重复,“对不起,我错了,我竟然对一个病弱的小姑娘下手,我简直猪狗不如,对不起……”
滕风轻猜到爹娘干了什么,默默抽了下嘴角,主要是她也打算这么糊弄过去来着,但一个两个羞愧悔过,个还悔过,会不会太假?
她想了想,决定将舞台交给被藤鞭拖着在地上摩擦的幸运儿。
先下禁制再传音:“看到你两个同伴的表现了吧,好了,请开始你的表演,这里有一个禁制,将自动根据你的表现打分,如果它不满意,你的脑子就会砰一下,炸成夏日烟火。”
浑身呼呼冒寒气的金丹修士:“……”
该死的,说好就是个简单的刺杀任务,这他妈哪里简单了,对方杀他们倒是相当简单!
这一家子到底是什么魔鬼,竟然化作凡人潜藏在人间,也太可怕了吧!!!
一转眼,金丹修士进入角色,演技全开。
“呜呜呜,我不是个人呐,多好多可爱的小姑娘,我刚刚居然想抓她当人质,这是人干的事吗?我受到良心的拷问,无法原谅这样卑劣的自己,这位道友,麻烦你再拖着我在地上摩擦几回,就让泥土掩盖我肮脏的灵魂!”
滕风轻暗暗点头,杂鱼果然也有杂鱼的生存智慧,这一场演得可谓情真意切,字字发自肺腑。
滕云淡不明所以,瞪着眼前捂着屁股躺地上不停抽搐的金丹修士,“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金丹修士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妈的,这可是你让老子说的!老子蛋都碎了,你这是什么阴损招式,老子好后悔挑了你,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娘,孩儿不孝啊!呜呜呜哇哇哇!!”
滕云淡:“?”
为什么只有我这个后悔的内容不对,难道不是应该和他们一样,对欺负我妹妹表示由衷的忏悔吗!
他抬腿踢这人屁股一脚,听他嗷嗷惨叫半点不心软,“你不对劲!重新给我忏悔!”
金丹修士歇斯底里咆哮:“他们仨才不对劲!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在这装什么善良,神经病啊!”
个人一齐看向他,一时不知同情还是羡慕。
——傻叉,咱们哪配得上魔鬼这个称呼,我们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凡人才是啊!
不过被最后一人这么一点,滕屠夫和阎神婆双双察觉不对,滕风轻暗道不妙。
——身为佛子,滕屠夫当然看得出这些人一身杀孽,的确不该如此轻易悔过才对,他是用了点手段,妻子和长女怎么做到的?
——身为阎君,阎神婆如何瞧不出几个人身上缠绕的业债?刚刚心急没能细想,她眼前这人贪生怕死好理解,夫君和长女那边多少有点古怪。
——身为魔圣,滕风轻没什么好说的,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个家还是要散!
千钧一发之际,滕幼可骑着大白鹅跑到滕云淡身前,捧着他腰间的玉佩深情呼唤:“师父,谢谢您,一定是您在暗中帮徒儿整治了这些坏人,师父全天底下最厉害啦!”
哦~是你是你就是你,我的全能背锅侠~
人在玉中坐,锅从天上来的玉佩:“……”
虱子多了不痒锅多了不愁,左右这也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他破罐破摔道:“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