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滕幼可起初还想叫另一个名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后来觉得养老盟一堆闲人,指不定有心理变态的,万一真来要命呢,果断弃用。
只不过养老盟这物价着实惊人,摆个摊,还只是半日,就要一万块上品灵石?
她倒是真有些没用的东西打算处理掉,可惜连一半的租金都出不起,啧。
心里正嘀咕,雪鸮“唔唔”几声,她松开它嘴,对面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道友,道友你还在吗?”
“我在。”
“太好了,你别急着拒绝我,我真的很有诚意,要不这样,嗯……我出八千块上品灵石,你出剩下两千块?”
“有没有可能,我穷得根本没有上品灵石?”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滕幼可以为她放弃了,正要切断通话,雪鸮却哇哇大哭起来。
准确地说,是那个女修在哭,哭声哀恸。
“道友,你混得也太惨了吧呜呜呜,没想到还能遇到比我更穷的人。”
“是的,我对此也感到极为悲伤。”
“话说回来,以咱们的境界,在沧海界好歹也是最顶尖一批,炼丹炼器制符布阵,你就没一个擅长的?”
“有……没有呢?”滕幼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大宗师,但她退休了呀,手艺没生,但只想躺平。
“那就是没有了。”对面听她这迟疑的语气,秒懂,这么高的修为还没个一技之长,日子过得肯定紧巴。
“难怪,要不这样,我是丹修,你那有什么年份长的灵草,五百年左右的,只要我能用得到,就当我拿一半租金买下了。”
这个价格比较公道,算是互惠互利,谁也不吃亏。
滕幼可扫了眼她那草木葱茏的花圃,因为息壤的缘故,一个日夜的生长速度顶一年,里面的灵植最低都是几千年份,五百年左右的灵草还真没。
不过——
“你稍等,有个地方或许有,我去找找看。”
在恶灵的噬灵阵里,她没少支使那些凶灵干活,清理掉的杂草不少都长了几百年,她没舍得扔,本来打算堆肥反哺花圃,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对方需要的?
小木屋后,滕幼可拢了拢小山高的草堆,也不挑种类,管它已经蔫了还是尚且新鲜,一股脑儿抱走。
激活小院附带的物品交换阵,她面前出现一个圆形的浮空阵法,把要交换的东西放在上面,对方就可以看到,启动阵法后,物品才会传过去。
某银院内,梳高马尾打扮干净利落的年轻女修嘴里叼根草,躺在屋顶晒太阳,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大草垛,一脸懵,紧跟着瞪圆眼珠贴上去,声音颤抖。
“我我我,我没看错吧,五百年的明心根、六百年的问仙草、八百年的佛手藤、居然被团吧团吧揉在一起?你考虑过它们的感受吗!”
金院这边,雪鸮叽里呱啦学舌,两只翅膀配合地扇呼两下,声行并茂。
滕幼可一脸无辜,“不是我干的。”拔草的是那些凶灵,虽然是她下的令吧。
不过这给她提了个醒,沧海界的灵草丹药体系和她以往所知出入挺大,她眼里的杂草顽石,在这里没准就是珍稀灵材。
心中一动,她摘了一朵紫藤花放在草垛上。
对面的人起先没反应,大概还沉浸在乱七八糟堆一起的灵草里,半天才通过雪鸮道:“这是啥,野花吗?还挺好看。”
“等一下,活了至少一万年的野花???”她嗓子都喊劈了。
滕幼可心说,你快闭嘴吧,多亏你不在这儿,敢说曾经的仙界至宝是野花,没看紫藤萝已经蠢蠢欲动想揍人了?
事实证明,对方也不认识她眼里的无价之宝,这就是时空的代沟,同时也是个捡漏的好机会。
总之,她有空还是要淘换几本灵草矿石图鉴、妖兽大全来看看,免得吃亏上当,这次就算不摆摊,去赶个集也行。
两人隔空验完货,女修又哭了。
“呜呜呜,我收回我刚才说你比我还穷的话,你这简直是——暴殄天物!身在财中不知财!”
“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交不起租金。”
对面的人使劲翻个大白眼,“怎么办,这些我全都想要,可是把我卖了都凑不够灵石,要不我把自己抵押给你,你缺丫鬟吗,可能不温柔但能打架会炼丹那种。”
滕幼可有点心动,但不行,家里人秘密太多,不方便让外人住一起。
“你想要我可以给你留着,你赚了灵石就来换,这么多杂、咳,灵草早晚都是你的,这么想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并没有。”
“还有,你刚刚是想管它们叫杂草吧,是吧是吧?”
滕幼可:“……”嘿嘿,哼。
最终,对面女修纠结许久,挑走了那根佛手藤,并且再三嘱咐滕幼可,“说好了其他的给我留着,你可不许忘了,不然我夜夜去你家门口哭给你看。”
滕幼可:怪吓人的。
一根八百年的佛手藤抵了半数租金不说,她还倒赚了三千块上品灵石,体验了一把瞬间暴富的快感。
不得不说,伴随着对面咬牙切齿、肉痛心更痛的嘤嘤声,这感觉格外美妙。
挂断通话,滕幼可大方地将刚刚摘下来的紫藤花喂给雪鸮,雪鸮歪头嗅了嗅,不认识这花,小心翼翼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