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哂了声,爬上泳池边,把孟宁拉起来。
她那一身西装湿漉漉的,每走一步都往下淌水。
孟宁心想:完了啊,今晚白打扫了,待会儿又要打扫一遍!
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必须驱使着自己脑子乱想着这些,才能不去注意那西装包裹下真正的重点。
温泽念边走还边问她:“待会儿你打扫?”
孟宁阖了阖眼,认命的:“嗯。”
她把温泽念往工作室里引,工作室一面墙嵌着组吊柜和流理台,中间是一组类似于岛台的拼接桌,另一侧靠墙则是一组衣柜,存放着队员们的衣物和浴巾。
孟宁找到自己两条干爽的浴巾,递给温泽念。
温泽念西装一脱更完蛋,整件衬衫都是半透,随着她两臂脱衣时后屈,曲线拉得未免过分明显。
孟宁索性把浴巾搭在头上装纯爱战士。
直到那阵声渐停,孟宁藏在浴巾里抬眸瞧,温泽念把浴巾披在肩上,裹住湿透的衬衫。
温泽念这妆真防水,从她那次跃下海面时孟宁就现了,妆容一丝不乱的。
美人端坐于夜色间,明眸善睐,鼻形古典,似雷诺阿笔下的紫丁香或夜玫瑰。
她不是其中任何一种,她介于二者之间,介于昼与夜之间,介于天与海之间,介于温柔与野望之间。
她是过分真实的梦境,又或过分虚幻的真实。
“冷不冷?”孟宁问:“要不要喝杯热巧克力?”
温泽念矜持的答:“可以。”
孟宁于是也把浴巾披到肩头,趿着拖鞋站起来,走到立柜边去找可可粉。立柜有些高,她伸手去够的时候会稍微踮一踮脚,一边背对着温泽念问:“用我的杯子?”
“不。”
孟宁本来只是客气一问,没想到温泽念会拒绝。回眸一瞧,温泽念神色平静:“拿客用的。”
她们工作室自然也备着客用玻璃杯,每日清洗消毒,以备不时之需。
孟宁闻言取了一只,望着粘在杯壁上的一点可可粉,握着杯角在桌面轻磕一磕,把那点可可粉震下去,心里想:温泽念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不用她杯子啊?
上次温泽念睡完她就想算了,附注,虽然技术上是她睡了温泽念。这次温泽念抱完她又想算了么?
妖精真是捉摸不透。
她一个i人这么赤。裸裸的表白哎,差点没给她紧张死,可温泽念到底怎么想的?
热水缓缓注入,一点点暖热人的指腹。孟宁搅化了那些可可粉,把一杯冲好的热巧克力递给温泽念。
温泽念从浴巾下探出的手臂,也经由半湿的衬衫勾勒出纤长线条:“你不喝?”
孟宁摇摇头。
她不觉得冷,她习惯在晚上跟水接触。
温泽念轻轻抿一口,薄唇轻碰杯沿,说不上是谁给谁增香。
她坐在椅子上,孟宁另找了张小凳,矮许多,有时队友们整理泳池道具时会坐这个,省得一直勾着腰。
温泽念喝热巧克力的时候,孟宁就坐在这小凳上,一手托着腮,另一手食指尖在膝头一点一点,好似出神。
温泽念看孟宁时时都有这种感觉,她好像另有个自己的世界,也是一片海,沉进去,自己畅游两下,海豚一样灵巧,即便你坐在她旁边,也抓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