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感受到温泽念视线落在她头顶,才意识到温泽念这句话是对着她说的。
“啊?”
“你好像,”温泽念垂着手腕并没有来拉她的意思:“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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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灯光下,温泽念这么一说,杜舒文才向孟宁看过来:“哎哟,好像是有那么点,脖子上起小红点了。”
杜舒文催促:“赶紧的,去酒店医务室。”
“不。”温泽念言简意赅:“去医院。”
她贴着杜舒文的膝盖走出去,才回眸来看孟宁:“听见了吗?”
孟宁站起来:“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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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跟着温泽念走出行政酒廊,心里想,上次她过敏的时候温泽念很浮夸的找直升机给她送药,这次不会同样浮夸的找直升机送她去医院吧,哈哈哈哈,那才真有绿江小说女主角待遇了。
想多了,温泽念带着她往酒店内部停车场走去。
毕竟她俩现在的关系,也不是温泽念来替她造梦了。
孟宁本以为温泽念会找司机相送,没想到温泽念自己掏出车钥匙,解锁一辆迈巴赫。
迈巴赫?温泽念自己的车?
“上车。”
“哦。”孟宁回神,拉开门坐上副驾。
副驾跟驾驶座是有那么些过从甚密,但孟宁也不好意思坐后排,跟把温泽念当司机似的。
温泽念开车的姿态很熟练,所以有种轻盈的优雅。她把车开出停车场,嘴里问:“过敏的食物变多了?”
今晚的食材里,并没有孟宁以前过敏的白蘑和青豆。
孟宁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分明她现在和温泽念的关系淡而疏离了,甚至温泽念连对她刻意的无视都没有。
可温泽念的的确确记得,她对哪些食材过敏,那些都以为自己可以忘却的记忆,实则dna一样刻进血脉,平时不彰不显,非得遇到些什么事时才冒出来。
偷袭般给人一击。
孟宁扭头望着窗外:“我不知道。”
她到现在也不知自己是对今晚的什么食材过敏。
颈间带着淡淡的痕痒,她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古老的皇城自有它的魅力,钟楼与鼓楼隔着段距离遥遥相对,在夜色中像两个老朽的说书人,而它们也曾以自己的声音为时间划下刻度,暮鼓晨钟,声声年年。
四季轮转间,时间就那样过去了。
车窗外一片枯叶凋落,孟宁忽然现她是在同温泽念共度一个秋。
路灯洒出一条起伏的琥珀色的河,曾经她以为从此隔着晨与昏、昼与夜的人,与她同乘在一叶小小的扁舟上,共度一个秋。
温泽念开车很安静。
没有刻意打开车载cd,没有跟孟宁寒暄空调的温度是否适宜。等一个红灯时,她双手轻轻搭在方向盘上,纤长食指好似极不经意的点两点,孟宁望着窗外,能听到她指尖轻点的声音。
孟宁也能想象,此时路灯透过挡风玻璃洒在她脸上,暖黄的,把她也染成一个秋。
可孟宁看枯叶,看路灯,看打着旋儿的夜风拨弄店招的风铃,就是不看温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