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本来望着街道路过的行人,这时扭头向她望去。
看到她颈间起了淡淡的红痕,正用手去挠。
“别挠。”温泽念说:“你过敏了。沙拉里有什么引过敏的食材么?”
“我不知道。”
“那去医院。”温泽念观察了一下她颈间的红痕,当机立断。
剩下的沙拉打包,一并带来医院。
陈露滋做了检查,过敏不严重,吃药就好。
等着拿药时,俩人坐在医院走廊,陈露滋抵着椅背笑。温泽念瞥她一眼。
“我不是为过敏开心啊。”陈露滋扬着唇角摆手:“我是觉得,你挺帅的。”
温泽念:?
“你今天的黑西装阔腿西裤很帅啊,陪着我到医院,跟医生交流时有理有据的。”
“大小姐。”温泽念说:“你要有什么事,大老板还不宰了我。”
陈露滋笑嘻嘻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都不慌的?”
温泽念很微妙的抿了下唇角,视线平移,望着走廊对面那幅人文主义的抽象画。
想起在c酒店孟宁过敏的那次。
她够浮华,调用直升机去送药。只是那样的浮华里,有没有几分真心在?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她会慌会乱,会笨拙会无措,才更要表现出一副自己无所不能的样子。
两天后到医院取过敏原测试报告,两人还是坐在走廊,等医助拿着报告走来,温泽念率先站起身。
陈露滋笑吟吟望着她西装拉出挺拔的肩背线条,腰线又是只堪一握的优雅。
温泽念瞟她:“你不用知道自己的过敏原到底有哪些么?”
“要啊。”陈露滋从她手里接过报告。
等陈露滋读完,温泽念又拿回来,大老板及其亲友的各项信息,她也疏漏不得。她看着过敏原报告上写:户尘螨、狗毛皮屑、矮豚草、芒果。
她忽而很轻的勾了下唇角。
某种意义来说,她也是孟宁的过敏原。
她与孟宁最苦痛的过往息息相关,她的现在又与孟宁拉开巨大差距。只要她留下,孟宁便忍不住把她的行径判定为“牺牲”,再往自己本就脆弱的肩头不停加名为“愧疚”的砝码。
她最想守护的,是她必须远离的。
她一靠近,便引孟宁心脏上斑斑的红痕。
温泽念勾唇的弧度更甚至了些。
世间的事大抵如此。
所以她走出医院,看街对面美式咖啡店外张贴的海报上写着“miss”一词,是想念,也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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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一边在711打零工,一边找工作。
一次祁晓轮休时,孟宁请她吃烧烤,告诉她,自己找到了市内另一家五星酒店的泳池巡查员工作。
“这不是跟你以前说的一样么?”祁晓咬着牛胸膘:“那你干嘛不回c酒店救生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