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感到自己被一分为二。她阖眸仰着下巴,一手打横搭在自己额上,指尖被空调吹得凉。可薄被里是一个滚烫如灼的春夜,她感到自己某一部分皮肤像要烧起来一样。
直到她手指用力蜷起,指腹擦过自己的掌纹。
孟宁从被子里钻出来,撑起身念一句:“开灯。”
她俯瞰温泽念,眉目柔和,嘴唇同眼神一样亮闪闪的。
轻声问:“你哭了吗?”
温泽念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没有。”
她并未想落泪,只是她第一次现,巨大的欢愉带来的是同样巨大的恐惧。
那种恐惧来自于,你知道愈璀璨的存在就愈短暂,像烟花,浓度过强,怎可能细水长流。
原来有些东西在得到的瞬间已在惶恐失去。
温泽念不知自己是在说这次gc。还是在说孟宁。
因为孟宁很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胸口安慰她,嘴里却问:“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巴黎么?怎么还要刷墙呢?”
******
温泽念说:“你先让我起来。”
“怎么了?”
“难受。”温泽念轻搡了她一下:“我再去洗个澡。”
孟宁让她起来:“我……”
温泽念下床,指尖虚虚的点了下孟宁:“你换床单。”
******
温泽念去淋浴时孟宁扯掉一团混乱的床单,心想:喔唷,我蛮厉害的嘛。
温泽念从浴室出来时,孟宁已铺好床单了,安静的靠在床头,望见她,牵出一抹过分明媚的笑。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谁都没提在医院外彼此对望的那一眼。
孟宁只是若无其事的问“你不是很快就要去巴黎么?怎么还要刷墙呢?”
温泽念走过去躺回床上:“我短时间内不会去巴黎了。”
孟宁没说话。
温泽念解释:“国内又出现了新情况,会耗掉我一些时间。巴黎那边情况也比较复杂,做多错多,我打算缓一缓。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详细说给你听。”
孟宁默了半晌:“不用。”
第二天一早起床,孟宁照常做了早饭,温泽念回岛上,孟宁坐公交回家。
等孟宁打扫一遍家里,轮休的祁晓便回来了。
一搡她胳膊:“我在码头等快艇的时候,刚好遇到gh登岛。平时姿态那么挺拔的人,还伸手扶了下自己的后腰。一看见我,又把手放下了。”
祁晓语重心长:“年轻人,还是要节制啊……”
放下包后又问:“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啊?雎梦雅跟我说她以前一同事,现在就在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上班,她可以……”
孟宁笑笑:“我没通过。”
“没事儿啊,正常。”祁晓道:“五星级酒店面试的标准本来就千奇百怪,谁知道面试官看你哪儿不顺眼呢。所以我就说雎梦雅那前同事……”
“祁晓。”孟宁轻声打断:“我是心理评估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