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不仅跟温泽念耍贫嘴、跟祁晓耍贫嘴,也在脑子里跟自己耍贫嘴。
正当她漫无边际想着的时候,祁晓低声说:“你就是想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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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有时候都怀疑祁晓是这篇文的作者,跟拿了剧本一样什么都知道。
她觉得温泽念对她,喜欢,有。怨怼,有。
两种情绪交织之下,温泽念对她生出的,是一种控制欲。
她曾是温泽念遥不可及的人,是不等温泽念数到三掉头就走的人。可在人生的某一时段,她只能住在温泽念置下的这所房子里,坦然接受温泽念的摄像头,完全的依附于温泽念。
温泽念心疼她么,有。温泽念对她有某种报复的快感么,其实,也有。
就像以前两人欢爱时,温泽念总喜欢掌控一切、对她不留情面一样。
那是身体的本能,是最接近心底赤诚想法的存在。
送走了祁晓,孟宁回到家,又把房子整个打扫了一遍。然后给温泽念了条信息,问每天送上门的有机菜能不能取消。
温泽念很久没回。
一直到孟宁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她简单回了两个字:“可以。”
温泽念取消了市预订,每天看一眼亲情付的明细账单。
孟宁已经三天没用过这张卡了。
温泽念勾唇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这天她到市区谈另一桩生意,晚餐时喝了不少酒。司机送她回小区,她在后座睡着了。
“gh。”司机唤她的声音很轻。
她张开眼。
司机礼貌提醒她:“到了。”
她坐在后排愣了两秒钟的神。
记得有次她喝多了和孟宁一起打车回孟宁家,孟宁任她睡着,让司机打着表在路边等了许久。
那次她到底睡了多久?她到现在也不知道。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听司机问:“不太舒服吗?”
“没有。”她拉开车门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可以下班了。”
身边所有人毕恭毕敬,唯独没有关切的成分。
她乘电梯上楼,刷指纹开锁。
“滴”一声,她觉得等待她的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在她的预测里,孟宁应该已经搬走了,已搬回祁晓她们的出租屋,生活费也是找祁晓她们暂借。
没想到屋里一片暖黄,她踢掉高跟鞋走进去。
先看到的是孟宁的背影。
一组真皮沙椅背不高,孟宁坐在上面,三分之一的背影露出来。她应该在看小说,曲着颈,绾的后颈很干净,并没有很多毛茸茸的碎。因她的姿势,黑色曼陀罗的纹身只能看到一半,衬出她的雪肌。
到现在温泽念知道她为什么要一直戴着佛珠,也知道她为什么纹黑色曼陀罗的纹身了。
最接近天堂的c酒店救不了她。
能度一切苦厄的信仰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