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轻轻坐到床畔。
孟宁洗澡时,她看不到孟宁的表情。
现在她看到了。
孟宁的表情很安静。没有悲伤,没有喜悦,她甚至没获得机会去轻抚孟宁皱在一起的眉。只是枕边有淡淡的水渍。
孟宁在梦里哭过。可为什么有人连在梦里哭起来都这么安静呢。
温泽念瞧了她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站起来。
走向玄关,穿高跟鞋,下楼。
她上了车,接着便要坐上快艇,踩着第一抹晨曦回到海岛。
她只回来了五分钟,因为摄像头没温度,她想亲眼看一看,孟宁没有刻意做出昂扬样子下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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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走进温泽念的办公室:“morning,gh。”
“morning。”温泽念揉了下太阳穴,要了杯三倍浓缩的咖啡。
她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的举动。
不是因为没睡,而是她觉得自己不该看到孟宁的睡颜。
看到那样的孟宁,她忍不住呼吸都放轻放柔,还怎么把孟宁当成普通人去对待。
孟宁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白日里孟宁刻意让自己昂扬,睡梦便成了唯一的渠道。从理性上来说,温泽念理解这件事,但感性上她会被影响,所以觉得自己该回避。
孟宁并不知道温泽念回来过。
药片的剂量十分精准,她睁开眼,晨曦淡淡从窗帘透进来。拉开窗帘推开窗,一片鸟语花香。
孟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在心中痛骂万恶的资本主义真的很能腐蚀人的灵魂。
昨天她查过这一区的房租了,吓得她差点没把手机又扔出去。
唉,温泽念给她的这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孟宁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每天打扫就当运动了。刚收起抹布,有门铃响。
孟宁去开门,对着门外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
门外的祁晓愣了:“你,不认识我?”
孟宁的眼神看起来更疑惑了。
祁晓一脊背的汗都炸出来了,刚准备掏手机给温泽念打电话,就听孟宁一声轻笑。
她一拳捶在孟宁肩上:“你吓死我了你!”
孟宁笑:“我知道你今天轮休,准得来。”
“这次轮休又没赶上周末,宋宵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太无聊了。”
孟宁把她迎进屋,她瞠目结舌了半天:“豪,真豪。”
又问孟宁:“你什么感觉啊?”
孟宁说:“还能什么感觉,每天在屋里踮脚走路呗。”
祁晓一阵大笑:“瞧你这点出息。”
她换了鞋,对着孟宁扬扬手里的袋子:“我买了好多零食和ad钙奶,咱们今天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