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念怎么苦了?温泽念那句“看到你皱眉的样子我就能……”言犹在耳。
孟宁怕祁晓瞧出她神情的异常,微微埋下头。
晚上独自去海岸线散步,回来洗完澡把自己扔到床上的时候,她盯着温泽念昨夜借她的那把伞立在墙边,轮廓模糊,只有浅月白的花体“C”是一片幽暗里唯一的视觉重点。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昨夜从温泽念的行政套房出来,她心里别扭的感觉所谓何来。
今天祁晓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祁晓知道她昨天生理期,第一反应便是问——“那你去找那谁做什么?”
无论在谁看来,她和温泽念的关系都是床伴。
而昨晚温泽念在沙发上拥着她的肩念故事、尔后接吻的那一幕,太过温情脉脉。
太像……恋爱。
无论她为昨晚那个吻找到了多么合理的理由,事后
想来(),果然还是太过越界。
她沉心反思?(),决心这几天都不去找温泽念。
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心心念念的科幻故事,能否读得完。
她就这样一直耗到又一次休假,那把伞就一直靠在宿舍墙边,她也没去还。
本该是明天一早出岛,但祁晓有一场想看的电影今晚点映,两人便放弃晚餐时间抓紧写了值班报告,打算搭今晚的最后一趟快艇出岛。
往日这种活动,祁晓都热衷让孟宁陪她去,这次约了宋宵,却没约孟宁。
语重心长跟孟宁说:“你这身子啊,别劳累,得多养养,别动不动就晕。”
又拍拍孟宁的肩:“我又在直播间给你买了活珠子,你可一定要吃。”
“什么是活珠子?”
“就是毛鸡蛋!”
两人来到码头,夜幕的降临不过一瞬间的事。最后一抹夕阳像过分顽皮的猫尾巴,打着弯一旋便在天边没了踪影。夜色是盖向毛线球的纱,惹得猫爪这边拨一下、那边拨两下,便在人间铺了个平平整整。
天边挂着星,只一颗,不知是不是启明星。
后来发现,那不是星,是灯,并在徐徐向码头靠拢。
祁晓:“……诶?”
孟宁扶了扶肩上的双肩包:“好像是游艇。”
“不知又是哪个有钱人在办party了。”
在这片海域,时不时能瞧见私人游艇出海,在海面中央飘荡,只为在夜色包裹中开一场彻夜狂欢的party。
这时游艇却好似往岸边开来。
祁晓觉得奇怪:“这会儿靠岸干嘛?这种类型的party,现在应该才开始吧,离靠岸时间还早着呢。”
游艇却真的不疾不徐,破开海浪,越靠越近。
甲板上有人。
幽暗的海面浩瀚,游艇的灯光照不透,只能看到一个纤细挺立的模糊身形。
孟宁比祁晓更先反应过来那是温泽念。
后来她想,为什么呢?
大概每一次的极尽缠绵中,她掌心摩挲,对温泽念身形的每一寸了解得太透彻。她知道每一道曲线是如何起伏,在不同的光线条件下会呈现出怎样的轮廓。
又或者,那只是一种直觉。
游艇缓缓向岸边靠近时,祁晓跟着反应了过来:“是Gwyneth!”
甲板上的灯光更明晰了些,而那是孟宁第一次看温泽念穿红。
她穿一件类似古希腊神庙女祭司的曳地长裙,两道细细的纽纹肩带挂在纤薄的肩头,刚好露出肩峰凸起的一寸。明明是圣洁的款式,偏偏那种红更接近于发暗的绛色,像凝在心头的一抹鸽子血。
温泽念徐徐端立于甲板,眺望海岸,没笑意。
笑意是在距离已能望见孟宁的那一瞬,忽然出现于她脸上。
连孟宁身边的祁晓都呆了下——那实在是过分梦幻的一幕,像漠然的夜里忽然绽放的昙花,你知道她的
()存在不会长久,不然这样的绝美对人间来说,就太多而奢侈了。()
祁晓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