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晓说:“不知道。”
“啊?”
“是真的不知道,我们这么八卦,在那大美女露面后肯定想方设法去查过了,但什么都查不到。”
就像C酒店的大老板是网络上的神秘人一样。
某些老钱家族的后代出于安全或低调的考量,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走出餐厅的时候,偏偏遇到了温泽念。
她热情或回避孟宁都能接受,但她很淡定的冲孟宁点头:“Hi,孟宁。”
又冲祁晓点头:“Hi,Sharon。”
孟宁平静sayhi,等祁晓也打过招呼后,她们擦肩而过。
祁晓低声说:“你好冷酷啊。”
孟宁愣了下:“我有吗?”
“有啊,你知道你不笑的时候,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而且Gwyneth还是主动跟你打招呼。”
孟宁反思,她那么多辗转的心思,也一点没在表面体现出来。
那温泽念呢?
当晚,孟宁去找温泽念。
她不知道在她自以为偷溜出房间以后,祁晓立刻在手机上给淘宝卖家留言:“你那千年枸杞精真的有用啊!我再买点!”
孟宁“滴”一声刷开房门的时候,这一次,温泽念在里面。
副客厅里亮着灯,与远处的海岸接成一线,灯光照不透那么远的距离,在空气中钝化成一小颗一小颗粗砺的质感。
好似围绕着温泽念的身形悬浮舞动。
她为其他人造梦,这海岛上的一切就都听命于她,不吝投入的烘托她的美。
她穿白日里的正装制服,坐在那套白色沙发边,黑曜石矮几上的文件仍是凌乱,一杯白葡萄酒摆在一旁,还有烟盒,仍是没有打火机。
孟宁走过去瞥了那些文件一眼:“我需要回避吗?”
温泽念很随意的扬了下手里的一页:“你对钱感兴趣吗?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孟宁在沙发上坐下来,温泽念发现她笑起来十分具有欺骗性,竟有些灿烂似的,平时的清冷感荡然无存。孟宁说:“我感兴趣的很多啊,吃吃喝喝,不劳而获,还好不容易攒了钱想去远方旅行。”
她勾起唇角,温泽念瞟她:“你不会还想说你对美色感兴趣吧?”
她咧嘴,温泽念摇头:“还是别说了,这么油腻的话不适合你。”
“我不油腻吗?”
温泽念仔细端详了她一阵:“至少这张脸长得不油腻。”
又来了,孟宁的心砰砰两下。
温泽念在认真望向她时,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赞许和珍视。
快得像人的错觉,又像刻意掩藏下的真相。
孟宁强迫自己与她对视,她又低下头去看文件,静默了一阵子,直到她丢开手里的最后一页说:“差不多了。”
端起矮几上的白葡萄酒又抿了口。
孟宁觉得她习惯不好,平素抽烟抽得凶,工作的时候还喝酒。
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工作的时候还喝酒。”
“这是德国一个私人酒庄的Riesling。”温泽念扬扬手中的细颈高脚杯,握在她同样纤细的指间搭配得不像话:“甜,度数不高,不会干扰我的思考,却对我的心情有好处。”
“不然这些工作做起来。”她垂眸看向那些凌乱的文件。
孟宁问:“怎么?”
她言简意赅:“暴躁。”
孟宁短促的笑了声。直到这时,温泽念一个人端坐沙发一侧,孟宁坐在与她呈九十度角的另一侧,两人公事公办般的隔着距离。
温泽念放下酒杯问:“你今晚就是来找我聊天的?”
孟宁坦诚:“我生理期。”
温泽念“喔”了声,看上去一点没在意。
孟宁问:“那我这样过来,今晚还有科幻故事么?”
温泽念宽和的说:“有啊。”
孟宁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心里却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