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是在沙發上,手機里十幾個未接電話,蔣承臨再打來的時候我立刻接了:「餵?」
「操。」他在那邊罵了一聲,「你活著呢,你看看今天幾號了。」
「呃……」我頭還在暈,「12月31日。」
「你朋友夫妻倆進不了你家門要報警了,你不在家?」
「我在。」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我開門。」
「他們在我家,我帶他們過去吧。」蔣承臨嘆了口氣,「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沒。」我有些愧疚地揉了揉眼睛,「你們來吧,謝謝。」
朋友來的度比我想像中要快,我起來的第一件事是先把主臥的床單被套換了的,他們來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收拾酒瓶。
「謝然!」舒悅誇張地捏著鼻子進來,「你怎麼一個人在家喝成這樣!」
我糊弄道:「就是想喝了。」
張塵涵和蔣承臨放好行李箱,也非常無語地看著我。
我像只鴕鳥一般躲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勉強把自己收拾出了人樣,他們三個人把我按到沙發上,圍成一個圈審問我。
「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他們問。
我說:「我是優秀市民。」
「嗯,戀愛了還是被分手?」他們又問。
我停了一會兒,內心衝動的話到了嘴邊收不回去:「我見到他了。」
話音剛落,舒悅就興奮地仰天大吼了一聲,張塵涵和蔣承臨露出挫敗的神情,舒悅伸出手來:「轉我一百啊,一人一百。」
「轉轉轉。」蔣承臨說。
張塵涵則可憐兮兮地說:「老婆我零花錢就二百。」
「不許提意見!」
「好的……」
我這才知道他們在進來前就打了賭,舒悅說我這麼反常,只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又遇見楊舟了。張塵涵說不可能,都這麼多年了。蔣承臨更加不信,他覺得我現在已經不會被這些無聊的情愛所困。
但我讓蔣承臨失望,還輸了錢。
三人盤問我在哪裡見到的,有沒有說話,我說是在公司裡面,蔣承臨又是難以置信。我跟他們說了Ryan2o14合作的事情,三人聽了都覺得這也太巧了。
「反正。」我有點兒煩躁地總結,「沒有什麼,已經是陌生人了。」
「不。」蔣承臨嚴肅地說,「這不是陌生人,這是我們公司的敵人。」
「……」
「他是個黑子!謝然你清醒一點!」
「……」
現在我已經清醒了。即使是這兩天有一些不清醒的跡象,但我最多也只敢關在家裡看他的視頻和喝悶酒,其他的,我沒有膽量,也沒什麼資格。
不管怎麼說,跨年還是要跨的,舒悅和張塵涵特地飛來北京,這是我們早就計劃好的事情。我們收拾好了東西出門,蔣承臨和他對象匯合去了,又只剩下我和舒悅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