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馬上就?收到了回?復。
又只好拿起手機,和沈時忱發了幾句話,才把手機放下。
港城的沈家老宅,一派年景象。
老宅里?里?外外,都掛上了紅色的點綴,沈家人?都到齊,就?連少有露面的三房,都被沈恪帶了過來。
沈時忱倒是無所謂,對他來說,和沈家人?每一次吃飯,都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在?沈宗元眼裡?,家族和睦是最重要的,所以他默許了沈恪包庇謝家,吃里?扒外的行為。
看著眼前一幕幕虛假的親情畫面,沈時忱突然心裡?很空。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梁韻發過來的照片,她在?和自己媽媽一起包餃子。
沈時忱端坐在?沈宗元旁邊,看著手機嘴角上揚,鬱悶的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飯後,沈宗元又把沈恪和沈時忱叫到了書房,等門關上,他才對著沈恪發話。
「明天要回?宗祠祭祖,這是時忱成年以後回?來的第一次,所以族裡?準備大辦,他年紀輕,可能不太明白宗祠的規矩,你到時候幫著照看些。」
沈恪恭敬答話,又瞟了一眼沈時忱的表情。
好像從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有情緒起伏,永遠都是那個樣子,溫和有禮,卻冷漠疏離。
家族宗祠,是不允許女人?進?去的。
沈恪雖然有三房,可這麼多年來,也只有沈時忱一個兒子。
加上沈老爺子偏愛,沈家的一切,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沈時忱對這些東西毫無興,甚至於,有些厭煩這樣的餘孽思想。
初一早上五點,他就?跟著沈宗元一起出發,去了沈氏的宗祠。
跪拜,放鞭炮,聽著所謂族裡?老人?念著莫名?其妙的話,沈時忱擰了擰眉心,已經開始不耐煩起來。
思緒漸遠,也不知道梁韻,現在?在?做些什麼?
突然很想她。
想起那個迷迷糊糊的女人?,沈時忱不自覺嘴角勾了勾。
這個時間點,霧氣都還沒散的,她應該還在?被窩裡?睡懶覺吧。
和他料想的不一樣,此時的梁韻,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梁馥敏一起出門。
梁馥敏前幾年開始信佛,所以每個大年初一,只要梁韻在?蘇城,都會陪著她去慈雲寺燒香祈福。
梁韻起身站到門口換鞋,身上穿了一件純白色的短款羽絨服,棉質運動褲,腳下是厚厚的雪地靴,哈欠連天。
太久沒有這樣早起過了。
這段時間作息規律,突然還有些不習慣起來。
蘇城的清早,霧氣濃厚,天剛蒙蒙亮,寒意刺骨。
梁韻隨手給自己拿了一條白色圍巾,卻被梁馥敏拿了另外一條,讓她換上。
大紅色的羊毛圍巾。
梁韻沒好氣地笑了,「媽,我都二十五了,本命年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