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干什么?”孟凛瞥了一眼摆摊卖的书画,“我又不和应如晦在齐曜面前争这功劳,何况我不想见北朝的人……”
他会因此想起白烬。
孟凛摇了摇头,“那画画得还没我的好看。”
……
***
长乐城外,山势延绵。
高树遮住了来往的车队,宁王朱启元在京城之外的小城等到了南方今春的贡品,正在回京的路上。
一路运送极为隐蔽低调,直接装扮成了普通车队,运输的将士连铠甲都未穿,以此掩人耳目。
几个护卫守着这车队里的马车,那车里坐的正是朱启元,而那护卫中的一人朝着后面运送的将士提醒道:“这批贡品事关重大,都谨慎着些,若是出了岔子,在场的一个都别想活命!”
为着警惕,一路车队安静之极,除了林间飞鸟虫兽的动静,就剩了车辙的滚动声,运送的将士侧耳听着动静,生怕遇到什么变故。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忽而一声马鸣划破长空,惊起了许些飞鸟,随后马蹄踏响,那动静竟然愈来愈近地朝着车队来了。
车队当即在林间停下,原本推着运送车辆的将士把手埋进车辆的栏杆下面,那车上盖了许多稻草,全然看不清其中何物,但那若隐若现的锋芒在手下闪动,那些将士是握住了砍刀。
剑拔弩张之下,远远就传来了一声:“殿下€€€€”
自己人?众人一惊却不敢放下戒备,但随着马蹄声后,只有一个人骑着马飞奔过来,且在车队前快地下了马来。
“殿下……有,有要事……”那人直接跌在马前跪下,喘着气要求见。
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随后旁边的人赶紧过去将帘子掀开,马车里探出了一个头来。
大皇子宁王朱启元穿得并不低调,金尊玉贵的打扮一看就身份不俗,他蓄了胡,生得好似沉稳。
朱启元不悦地俯视地上的人,“此次回京路线隐蔽,不是早说没有要事不要轻易来找本王,是何事求见?”
“是……是……”那人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地抬望了朱启元一眼。
朱启元皱起眉头,更不悦了,他又探头回马车,“进来回话。”
他若不能说出什么要事,今日就让他埋在这山野里头。
那人战战兢兢地跟着上了马车,他跪伏在地上,“殿下……京城里是,是王妃娘娘……出事了……”
“什么?!”朱启元立刻撑座而起,几乎不小心撞到了马车顶,他怒声问:“王妃怎么了?”
如今孟瑶有了身孕,朱启元不能在京城照顾本就心里挂念,竟然还传来她出事的消息,朱启元见他支吾更是心里不悦,“你快说来,王妃到底如何了?”
“王妃娘娘……失踪了……”那人低垂着头,咬着牙关道:“那日娘娘为给殿下祈福,特意外出京城上香,回来路上却遇到塌方,当日去的侍卫连带着轿夫,一个都没回来,王妃娘娘也不明踪迹……”
朱启元一时急得不行,“去找啊!出了这事找人还要本王教你吗?这事奏请父皇、奏请岳父,把京城翻个天来,还能找不着王妃?”
“已经,已经奏请了王爷,但是王爷说……”这话几乎要说不出口,“王爷说暂且私下寻找,只用了王府里的人去找,并未闹得人尽皆知……但是,但是多日已经过去,王妃踪迹依旧没有寻到,小的,小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过来请示殿下,不知殿下……”
朱启元一拳砸在了马车上,失踪的那是他的妻儿,他和孟瑶成亲几年,百般爱护,就是朝中的事他也和这结妻子说,但如今他才离开京城不久,孟瑶就失踪了?
但为何他岳父要秘而不宣?那可是孟明枢的亲女儿!
朱启元想不明白,他直接踢了那跪在面前的人一脚,让他挪了位置让自己出去,然后他一掀帘子,直接下了马车。
“这一趟,这一趟尤为重要!”朱启元心中好似蚂蚁在爬,可他抉择不了,他想即刻赶马回京,可这一路的贡品又不能丢下,这难以取舍让他焦急难耐。
“本王不坐马车,赶路!”他拉过一匹马就骑了上去,“加快度,本王要以最快的度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