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桓咬着牙关气道:“行……我砍了你你就不算违背他了。”
江桓说罢,还真就抽剑而出了,提着剑就要往里面走,陈玄闭眼说了句“得罪”,拔刀与江桓来回打了两招,江桓手下不留情,陈玄不是他的对手,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那院子里喊了句“住手”。
白烬还算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他将门拉上了,仿佛是不想吵到里头的孟凛,他对着打斗的两人看了会儿,目光移向了陈玄,“陈玄,把刀给我。”
陈玄立刻把刀握紧了,白将军的意思不会是……他要和江桓打吧?
白烬从台阶上走下来,“江家主好身手,昨日多有得罪,却是一直也想向江家主讨教,今日你既然动了火气,又拔了剑,不妨就寻了这个时机。”
“好啊。”江桓正有此意,却是见他那冷漠的脸色恼怒不喜,他瞥了眼陈玄,“把刀给他。”
陈玄忍不住后退了步,“还是不妨……先问过公子。”
“你家公子劳累,已经歇下了。”白烬顾自走到陈玄面前,伸手去拿刀,“若要等我回去拿剑,可就扰了他的安眠。”
“……”陈玄手里的刀几乎是被白烬抢过去的。
白烬隔着刀锋看向江桓凌厉的眼神,江桓如今不认得白烬,白烬对他却是熟悉。
第一次月明星稀的夜晚白烬对上双杀意浓厚的眼睛,那人问他:“孟凛……是你抓的?”
这个身穿灰袍的男子自称江天一色的江桓,锲而不舍地追着白烬刺杀了四十七次,只为了给孟凛寻仇。
孟凛这个弟弟对他的真心其实无需怀疑,可实在是欠些管教了,他后来做的事情……得亏是孟凛不知道……
刀剑相撞来得凶猛,招式遇上几十次,白烬对他的后招几乎了然于心,多少有些欺负人的成分在了,冷铁折射着阳光,刀光剑影几乎闪满了庭院。
陈玄半蹲地抬起刀来,奇了怪了,怎么自己每招都能被看穿似的,他犹疑着一剑推了出去,不管不顾地甩了个剑花。
“住手!”刀剑的动作应声而停,孟凛披了件外衣靠在门边,他缓了口气,忍不住骂道:“怎么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孟凛从白烬手里的刀目光扫到陈玄,“陈玄拦不住人,自己去领罚。”
“……”陈玄心里苦:“是。”
“你们……”孟凛抬手指了指江桓和白烬,他想走上前去,却动了几下有些腰疼,只好还靠在门上,“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江桓一把把剑摔在地上,“孟凛,你怎么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孟凛撑着腰际,几番张口:“我来叙旧。”
白烬跟着把刀也插进了积雪里,他朝孟凛身边走去,温声问他:“怎么出来了?”
孟凛心说你们这动静我不出来成吗?一个是江桓,一个是白烬,他怎么也从中割舍不出来,他忍不住轻声向白烬抱怨:“你们这样我会难办。”
白烬低头沉思了会儿,“那我跟他说清楚好吗?”
孟凛还想问白烬怎么说清,就见白烬转过身去看江桓,他缓了缓眉目,“江家主,你既认孟凛为兄长,我就不替他瞒你。”
江桓眉间一皱,忽地起了些不好的预感,“你们……”
孟凛还想拦他,却被白烬揽进怀里的时候触到了腰间,他差点腿上一软,接着被白烬搂着正大光明地亲了一口。
孟凛:“……”
陈玄:“……”
江桓:“?”
江桓近乎一愣,他仿佛受了什么冲击,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目瞪口呆,他口干舌燥地不知道当说什么,早先他看白烬的年纪,还以为孟凛在外边也过足了兄长的瘾,也在白烬面前自以为是地当了哥哥,想到自己平白还有些不大开心,可他们竟然是……
孟凛他这是什么毛病?
江桓几次三番张不开口,脑子里一时灌了许多说不明白的东西,有些事情却也一下说得通了,他好像没听到孟凛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转身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孟凛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听到白烬在他耳边说:“我是不是……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