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孟凛却似是三缄其口,“……小将军还是先见见仵作吧,也能看看大理寺的意思。”
白烬“嗯”了一声,听孟凛这么说,其中便是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他把目光落在孟凛缩进衣袖的手,“先进去吧,外边冷。”
“下回……”白小将军的甲胄宽大,他才往前走了一步,差点把孟凛整个揽进了怀里,显得孟凛有些单薄,“下回我留意,不让人给你端了冷水。”
孟凛跟着一起往屋里走,竟被白烬说暖了几分,只听白烬继续轻声地说着:“下雪我本应当让你先行回去,但原本午后我便不当值了,手下的人被我派了出去,没人送你,只能等这边事情了结……”
白烬偏身同孟凛对视一眼,“……我们一道回家。”
作话:
大理寺正是个官职名儿
上一章的时候阿凛还说“我京城里还没家呢”,但马上白小公子就跟他说“……我们一道回家。”
第28章攀咬
雪越下越大了,柳絮般的雪下成了团絮似的鹅毛,纷扬地给京城添上雪色,盖上那一众纷繁华丽与暗波涌动,仿佛片刻地安静了下来。
大理寺未向白烬言明其他,只说下雪天积了雪不便行路,那大理寺正将验尸的案卷誊录了份交给白烬,替他们备了马车,将他们送出了大理寺。
一路回去白烬翻着笔录,早先不知今日是否巧合,拿到这份笔录,白烬才确定了事在人为。
他得了消息赶来之前,便有耳目提醒过他,那死者似乎是司马平,白小将军昨日才同他结了仇,现在过去,便是送上去的靶子,哪怕没有证人证言,众口铄金也能挑起流言蜚语。
何况有证据呢?明暗之中,白烬早知有人会对他动手了。
“遭了……”马车上孟凛忽地想起件事来:“我答应要给林归带点心回去的。”
这马车为了冬日里挡风,窗户是封死了的,孟凛只能探到前面去看,又被雪迎面糊了一脸,他懊恼道:“这松斋都过去了,我该出门路过那会儿就给他买的。”
“不用买点心。”白烬把笔录放到一边,“我料想今日下雪,让林归在家中备了暖锅,回去应当就能吃了。”
“有暖锅啊。”孟凛缩着头回来坐下,他想了那场景,“红泥小火炉,正适合坐着赏雪。”
“可惜了。”孟凛顾自说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雪怕是要赏不长久。”
白烬忙了几天才得空半日,原本想好的事被添上一笔,生生败了兴致。
不久将军府到了,马车送了人便往回走。
府上落了层薄雪,只是一脚上去便成了积水,院子里竹枝上载了点雪白,翠绿伴着白雪,倒是难得的雅致。
林归同下人已经把暖锅备好,洗净的菜叶与切片的肉摆在桌边,还放了饺子,锅中沸腾的咕噜声响个不停,开了竹帘放上暖盆,冬意盎然被里头的炭火烧得退出了屋檐。
孟凛与白烬换了身衣服,没有旁人,把林归和吴常也喊过来一道坐了。
今日不兴喝酒,倒了清茶,孟凛和白烬还是拿出那尸检的案卷来说。
“大理寺倒是会做人,不同你明说,谁也不得罪。”孟凛夹了块肉来吃,“你若是其中看不出什么端倪,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白烬喝茶润了喉,“既然他们的立场看不分明,那你今日在场的见解,可否同我说了?”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特意瞒你。”孟凛咽下那口肉,却觉得喉中有些没有食欲,他说道:“司马平溺死之事板上钉钉,差不多就是窒息而亡,症状并无疑点。但是他死的地方有些奇怪,你也看到了,后街那个沟渠的水并不算深,如果他是自己掉进去的,那水甚至没不过他的膝盖,爬起来根本不费力气,除非……”
“除非他昨日喝醉了酒。”白烬手握着案卷,敛眉道:“笔录所言他口中酒味浓重,如果是醉酒之后偏身不慎掉进沟渠,其实也说得通。”
“所以说,古怪之处并不在此……”孟凛卖关子似的朝白烬缓了会儿,仿佛是要他猜的意思,“你看那口鼻之处可有写了什么。”
“口有水渍,鼻中稍带泥沙……”白烬不看案卷,就念出了这两句。
孟凛勾了勾嘴角,心领神会道:“小公子这都已经看出来了。”盐擅廷
“换我要溺死在那沟里边,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孟凛挑着菜往白烬碗里夹,“他不是死在那沟渠里的,那水里不干不净,口鼻里肯定是混了许多腌€€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