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话筒的严律朝我看来,回头朝着包厢里的一堆年轻男女问道:“哎,你们谁的朋友来了?”
有个声音响起来:“我的。”
“我的粉丝。”杨舟说。
严律走近了一些,这才看清我是谁,意外地说道:“啊!你是……”
“谢然。”我冷静地回道,“上次见过一面。”
“对,不好意思,我没戴隐形眼镜,有点儿看不清。”严律把我拉了进来。
我脱了外套,坐在岛台那儿的高脚凳上,杨舟坐在我的对面,微弱的一束灯光从我们的头顶洒下,我认真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他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往我面前凑近了一些,看着我的眼睛,低声说:“怎么,生气了吗?”
第84章你今晚喝的是果汁
生气吗?
那倒也没有。
毕竟杨舟是让我把时间空出来,但从头到尾都没说是不是只有我和他两个。
我自己不聪明,上了当而已,有些失望,不是生气。
我摇摇头,说:“没有。”
“喝酒吗?”他眨了眨眼睛,暖黄调的光照在他的脸上,睫毛落下一片阴影,“喜欢喝什么?”
“你会调酒吗?”我问。
杨舟的面前摆了不少洋酒、可乐和果汁,甚至还有冰块,可能是他们这群人自己带来的,他说:“会一点。”
我说:“随便。”
“随便?”杨舟眉头稍微扬了一下,“哪种随便?随便是哪一种随便?我的随便可能跟你的随便不一样。”
我垂下眼睛,笑了笑,说:“真的随便,你调的我都喝。”
他说,行。
然后再也没有说话。
洋酒我家有不少,这几年我也曾借酒消愁过酒精带来的快乐很确切,它让你头晕目眩,它让你忘记。但这快乐是浅层的,很容易获得的,是短暂的多巴胺。
“给你。”杨舟帮我调好了酒,加了很多冰块递给我,“尝尝。”
“谢谢。”我抿了一小口,尝到甜甜的柑橘味。
不确定,再喝一口……
“真的有酒吗?”我狐疑起来,“酒味很淡。”
杨舟抱着胸看我,不说话。我立刻收到信号赶紧闭嘴不应该质疑做饭的厨子,也不应该质疑调酒师。
我俩在岛台这里说了一会儿话,严律那边还在唱歌,他们开的包厢很大,男男女女扎堆坐在沙上,我一个也不认识。
“Ryan!”严律笑着喊道,“过来唱歌啊,还有谢然!”
杨舟回过头,我在酒杯后面看他,看他侧过头的时候,左耳上依旧戴着耳钉。但,不止一个,耳骨上也有。对了……还有纹身。我的视线下移,杨舟的小臂被长袖遮住,但我看过他在视频里露出的一些皮肤。我又晕乎乎地想,他原来这么叛逆吗?也是,他二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什么都不要了,一个人流浪到我家,也许他本就是个叛逆的性格。
我又真的了解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