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舒悦对同性恋的看法彻底被BL小说给改变了,以至于后来她觉得我也有点gay,但其实归根到底,我俩都不知道gay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们只能去寻找参考物现实生活中那个穿黑色网袜的寸头男人可能是,小说中那些作者幻想出来的角色也可能是。我们只是在不经意地探索,以此消耗不知所云的青春。
在时间中察觉不到,但回过头来时间却溜走得很快。上了大专后的日子更快,还有一种每个人都在假装忙碌的感觉。开学在忙,上课在忙,老师不怎么教东西,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认真听。
每个人都说不上好大学就完了,我觉得这句话很对。完了并不是人生一下子就完蛋了,而是每一天每一天的这么混下去,迟早有一天就完了。
舒悦在ktv大杀四方,她喊我唱歌,我不唱,她只好继续自己唱,唱的她那些朋友们都想睡觉。
这一阵唱歌瘾之后,舒悦的包厢到时间了,她就带着我们去吃饭。去了以后才现也不是什么好菜馆,就是个路边大排档。舒悦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的样子,跟老板勾肩搭背,点菜不看菜单。
菜上来了还有啤酒。
我看着舒悦,问道:“能喝吗?”
舒悦一拍桌子说:“能喝啊!谁不能喝站起来。”
这桌全是他妈英雄子女,一个都不说不能喝。
那我怎么说?我也不说话了,就跟着他们一起喝。吃着聊着笑着,一直闹到将近凌晨一点。
我看着醉眼朦胧的舒悦,说道:“我送你。”
舒悦打了个车,把我塞到后座位,嘴里嘟囔:“我送你,你送我什么,你看你走路是不是有点飘。”
我说不可能吧,就这点啤酒。舒悦出一阵狂笑,那司机在后视镜里面看我们好几回,车不敢开快,怕开快了我们直接吐出来。
到了我家,我赶紧下车了,舒悦对我招手,说星期一见。我胃里翻江倒海,走出来吹吹夜风才觉得好受一些。夜里很安静,这一片都不是什么商品房,是以前某厂的家属院,还有一些自己建的平房。
我现在住的房子原本就是一间平房,我姥爷建的,他去世之后留给我了。其实原本房子只有一层,姥爷又偷摸摸地加盖了一层,所以我现在住二楼。房子不远处的后面有一条废弃的铁轨,据说曾经还是有火车经过的,但后来取消了,只剩下一条被荒草淹没的铁轨。
我吹了一会儿风,觉得胃里好受一些了,这才慢悠悠地回家。很黑的路,没什么灯,但我从小就住在这里,早就习惯了。摸黑回家之后,我接了水洗脸洗脚,头太昏了,想明天起来后再洗澡。洗完后我站起来,打开二楼的窗户,看也不看地把那盆水直直地往外面一倒。
下一秒,底下有个人说:“我操。”
我被吓了一跳,也跟着说了一句:“我操。”
贼?哪个不长眼地想偷我家,我家一贫如洗,穷得我都不好意思喊同学上门。
也是那晚我喝了酒,胆子有点肥,于是我撑着二楼的窗户边儿努力往下看。
我说:“是哪个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人说:“这地方还有人住?”
“怎么没有。”
“我还以为这里是废墟,不好意思。”
“神经病……”
那人又问刚刚泼下来的是什么水,我说是你爸爸的洗脚水。
谁能想到,我就是这样认识杨舟的。
作者有话说:
是的,这个故事开始于2o1o年的一盆洗脚水……
不是《银泰》或者《摸了就跑》那样完全的轻松沙雕小甜饼,但我觉得也不虐,可能是……有点丧又有点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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