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狠狠的吸了几口烟,缓缓的吐了出来,脸上那悲痛的神情淡化了许多,缓缓说道:“这个厂房是政府的,当时生的事,怕引起恐慌,事情就被压了下来。”
“工厂倒闭后,赵丽娟也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后来她成了一个露宿街头的乞丐,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
“工厂倒闭之后,政府出面,把里面的机器全部都卖掉了,给工人了一部分工资,至于后面死的那几个人,也给出了一些补偿,工厂也成了一个空壳,荒废了好几年,也就是前几年的时候,政府才重新整理,对外出租,你们快递站搬进去之前,也有几个老板租过这个工厂,可是都是因为在里面看到了脏东西,被吓跑了,连押金都亏掉了,后来上面有人出面,找了几个法师做了一场法事,把那个小屋子用铜锁锁起来,事情才到此告一段落,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工厂才被你们老板租来做快递生意,二三楼,又租给了舞蹈班的老板。”
老李头讲完了工厂的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钟。
“长明啊,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老李头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向里屋走去,朝我挥了挥手。
“李大爷保重,有时间我再来看您。”我也站起身来,点点头,朝着员外走去。
当我来到院门口时,老李头突然喊住我,说道,“长明,老头子有一句话相告,夜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门,更不要好奇去看。”
“我知道了,谢谢您。”我对着老李头深深鞠了一躬,骑着我的电动车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还回想着老李头说的那些事,没想到快递站的前身那个针织加工厂,竟然出了那么多事,还被全部压下来了,难怪我在那里工作了这么久,也没有听到过一言半语。
说实话,我也不确定老李头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也不觉得老李头有理由欺骗我,如果他是那种胡乱造谣的人,为什么不把针织厂的事暴露出去,还是因为他在害怕捅娄子?
想不通我也不在去想了,还是想想今晚该怎么度过吧,老李头交代过我,夜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出去,可是就算躲在屋子里,我估计也睡不着觉。
我心事重重的骑着电动车回到快递站时,已经下午六点钟了,许大龙和钟林桂已经下班回家了,冯恩斌正在整理那些收回来的快件,装到张广银的货车上,没一会儿,张广银也开车走了。
“兄弟,我也要下班了,明天见。”冯恩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道。
我对着他点点头,说了句,“明天见。”
没一会儿,安丽丽也打卡下班了,和我打了声招呼,就骑着电动车回家去了。
二楼舞蹈班的师生,早就五点钟准时下班走了。
此时快递站里,就只剩我自己一个人了,想起了老李头那些话,我心里顿时感觉很不安。
我点了份外卖,吃过晚饭之后,我就回到了那个小房间里,把行李箱的衣服拿了出来,到快递站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洗了衣服晾好后,天已经黑了,我回到房间里关好门,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玩起小游戏。
不知道怎么的,我虽然在玩着游戏,但是脑海里还是回想着老李头给我说的那些事,如果按照老李头的说法,此时的快递站里,或许有着两个以上的脏东西,一个是那个叫做徐慧慧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应该就是那个方磊了,徐慧慧我觉得还好一点,但是那个方磊,如果老李头说的不假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个很凶的脏东西,害了那么多人,简直就是怨气冲天。
玩了一会儿手机,我实在没有心思玩了,又毫无睡意,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好朋友桶六,于是,我就拨打了桶六的电话。
“喂,兄弟,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桶六那粗犷的嗓音,还带着一些音乐声。
“你在哪呢?”我开口问道。
“在酒吧里喝酒呢,有好几个漂亮妹子,你来不来?”桶六大声说道。
“哦,行了,你玩吧,我就不去了,先挂了。”我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本来我想叫桶六过来和我住一晚,现在他既然在喝酒,我想想还是算了。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钟了,我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因为害怕的缘故,我没敢关灯,可是开着灯睡,我又不习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其实这几天的折腾,我的身心已经很疲累了,但就是完全没有睡意。
我紧闭着眼睛,想强行睡过去,强迫不在去想工厂的事,可是越让自己不去想,脑子偏偏和我对着干,不断的回想起老李头对我说的话,我此时真的有点后悔去找老李头了,本来只是一个徐慧慧,现在倒好了,知道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于是我就起来把灯关了,房间一下子就漆黑下来,我变得更加害怕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疼,想去上厕所,妈的,我为了今晚不起床上厕所,故意一个下午都没怎么喝水,可是现在却开始闹肚子了,一定是那个快餐的原因,难怪吃饭的时候总感觉味道怪怪的,肯定是隔夜菜。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夹紧双腿,想强行忍到天亮,可是还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不去上厕所,我估计马上就会拉在床上。
“妈的,不管了,再不出去,我就要拉裤兜里了。”我骂了一声,把那个快餐店老板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起床开了灯,打开手机照明,火急火燎的向厕所狂奔而去。
路上,我不断的憋着,生怕还没跑到厕所就拉在裤子里,此时的我根本顾不上害怕,感觉就算有什么脏东西挡在我面前,老子也能直接把他撞飞。
好在我来得及时,并没有拉在裤兜里,在厕所蹲了十几分钟,我才虚弱的走了出来,心中再次把那个快餐店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我回到房间里关好门,还没来得及躺到床上,就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婴幼儿的哭声,又像是婴儿的笑声。
我顿时紧张起来,头皮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想强制让自己不去听外面的声音,可是我越是这样,那个声音就越清晰,好像就在我门口处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