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狗是一种特别聪明的动物,胡图道虽然在装腔作势要砸它们,它们还是有顾虑的没敢太靠近,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就是狂吠。
“他妈的,这三条畜生,等我买了小汽车,要是敢出来,我直接加大油门撞死它。”胡图道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大骂着。
我们骑着车走了一段距离后,那三条恶犬也不再追我们了,此时我心里想的却是,前两个晚上,我都没有见到这三条恶犬,难道真的是因为我后座上坐着脏东西,它们不敢过来?
但是民间不是说脏东西都惧怕狗的嘛?
“长明,你怎么不说话,刚刚那三条畜生冲出来,你躲什么,干嘛不撞死它们狗日的。”胡图道把手从我的腰肢上拿开,拍了拍我的后面,愤愤不平道。
“大哥,我骑电动车撞它们,不是找死嘛?你可能不知道,骑摩托车和电动车遇到狗,千万别撞它们,不是怕被他们咬,而是它们身上的狗毛太滑了,你一撞,它一扭动身子,你的前车轮就会向一旁打死,不摔跤才怪。”我黑着脸,不耐烦的解释道。
我记得半年前,我在罗家村见过一个骑摩托撞了狗的男子,摔得那叫一个惨,那条狗只是嚎叫了几声,起来扭扭身子就离开了,但是那个男子直接飞了出去,像个蛤蟆一样趴在马路上,两只手掌和手肘,还有膝盖和脚踝处,都被擦掉了一大块肉,当时我路过看到,仿佛自己都觉得全身疼痛。
“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偷狗贼不来我们这条村,把这三条恶犬毒死最好。”胡图道冷哼一声,大骂道。
我摇了摇头,没在接话,偷狗贼不来我们这里,也是有原因的,我们这里几条村子,像个猪笼一样,从哪里来,就得从哪里出去,如果在六罗村偷狗被抓到,侥幸逃跑了,只要一打个电话给外面村子的熟人,拿着棍子在外面路口守着,想跑都跑不了。
过了六罗村打谷场后,离胡图道他家也不远了,不到两分钟,我就把胡图道送回了他家里。
胡图道把猪头和鸭子拿了出来,把那只鸡留给了我。
我回到家里时,已经差不多一点钟了,我把鸡放到冰箱里冷藏起来,洗了个澡,感觉肚子有点饿,我也没去找东西吃,一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左长明。”
“左长明,谢谢你给我带来的饭菜。”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努力的想睁开眼,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还是睁不开,看不到那个呼唤我名字的人。
“你是谁?”
“左长明,谢谢你,让我吃饱了饭,我是马家洁。”
“马家洁?你不是被胡图道送走了吗?”
“对,就是我,我还没有走。”
“什么?那。。。。。。那你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不过我已经离开了那里,应该是要去投胎了吧。”
“哦,你不是和爸妈交流过了吗,现在来找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没有啊,我想见我爸妈一面,但是找不到回家的路。”
“什么?你不是上了胡图道的身,也就是那个黄袍法师,和你爸妈已经交流过了吗?”
“不是的,我吃饱东西后,现你被那个凶女人呼唤,我提醒了你一句,然后就被什么东西接引走了。”
“这样啊,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
“嗯,我马上就要走了,来感谢你一下,然后你给我家人带句话,让他们好好照顾身体,还有,红绿灯路口那里,有个很凶的女人,我就是被她关在那里的,要不是你给我吃饱了饭,我也没有力气逃出来。”
“什么?那她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喂,马家洁,你还在吗?”
“马家洁?”
我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睁开眼睛,现此时已经天亮了。
“难道我是做梦了?”我伸手摸了摸有些头疼的脑袋,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着梦里马家洁对我说的话。
马家洁说他吃饱了饭,就要去投胎了,而且红绿灯路口那里,还有一个凶女人。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我胡乱做梦,还是马家洁真的给我托梦了。
我摇了摇脑袋,起床洗脸刷牙,去厨房吃了碗白粥,骑着我那电动车就要出门,可是我想起昨晚电动车后座的箱子装过那些三生之类的,可能有油脂,还是清洗一下好一点,免得到时候弄脏了人家的快件。
我找来一块湿抹布,打开箱子就要擦拭,突然,我看到左边的箱子里正放着一个鸡蛋灯。
我的脸色瞬间一变,我明明记得,昨晚我已经把鸡蛋灯交给了马大军,怎么就突然又出现在我的车厢里了?
难道昨晚真的是马家洁给我托梦了?
我回想起昨晚胡图道被马家洁上身的样子,还有他说的那些话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胡图道说他事后会很虚弱,可是他跳下车抓鸭子的时候,太生猛了。
大白天的,我也没有害怕,把鸡蛋灯拿了出来,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车厢,又把鸡蛋灯放了回去,既然在梦里马家洁都说她要去投胎转世了,那这件事也就此终结了,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上我的班了,那些要带给马大军的话,我有机会进去和他们说一声,或者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可以了。
去上班的路上,我找了个垃圾桶,把鸡蛋灯丢了进去,至于胡图道昨晚是不是装神弄鬼,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马家洁已经走了,我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早晨的空气,顿时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我来到六罗村小卖部,照例买了一包六块五的红真龙,打开抽出一根点燃,就要骑着车子离开。
“长明啊,你女朋友呢?”老三婆用抹布擦拭着香烟柜,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我脑门浮现几条黑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尴尬的回了一句,“分手了。”
说完,我急忙忙骑车离开了,我在后视镜上看到老三婆拿着抹布向我挥了挥,嘴巴张合着,距离远了,也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