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去管那个流浪老大爷,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鸡蛋灯,胡图道说过,如果有脏东西靠近,看不见的话,一定会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鸡蛋灯那小小的火苗在这阵风中左右摇晃,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白事放鸡蛋灯,如果还有灯油的情况下火苗熄灭,代表了对方很不满意。
“要挺住。”我死死的盯着鸡蛋灯的火苗,生怕它一下子就熄灭了。
好在火苗只是摇曳了一会儿,冷风过后,它又安静的燃烧起来。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想起了刚刚吹过的冷风,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是不是马家洁来了。
我壮着胆子左右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现,又把目光重新看向鸡蛋灯,胡图道说过,如果脏东西来吃供菜了,鸡蛋灯的火苗就会呈现幽绿色。
鸡蛋灯的火苗是黄色,证明脏东西还没有过来。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后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仔细一听,又好像是错觉。
就在我高度紧张之时,突然一阵歌声吓了我一跳,我慌忙的拿出手机一看,现是胡图道打来的,我犹如找到了靠山一般,急忙按下了接通,说道,“喂!”
“左长明,怎么去这么久?”电话里传来胡图道那不耐烦的声音。
“我已经摆好了供菜,但……但是她好像还没有来吃。”我语气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她没来吃?”胡图道语气很是怪异。
“不是你说的嘛,她要是来了,鸡蛋灯的火苗就会呈现幽蓝色?”我没好气的反问道。
“你等一下。”我听到胡图道那边传来走路声,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听到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我说的只是通常,脏东西每一个都不一样的,事事无绝对,你怎这么蠢,快点收拾一下,准备回来,才给几百块,你还想我忙一个晚上不成?”
“好吧。”我答应下来了,说实话,我也不想搞到这么晚,因为明天还要送快递,也不知道钟林桂明天回来上班不,要是还没回来,估计我又得跑他那条线,今天已经麻烦过桶六一次,在叫人家,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鸡蛋灯的火焰摇曳了一下,随即渐渐变成了幽蓝色,我停下了要走过去收拾供菜的动作,低声对着电话说道,“估计还要等一下,鸡蛋灯的火焰变成幽蓝色了,她可能已经来了。”
“什么,你没开玩笑吧?”电话里传来胡图道惊讶的大叫声。
“是真的,先这样了,等她吃一会儿,我在接她回去,我先挂了。”我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那些供材,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马家洁来了,我又左右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说实话,现在的我情愿看到马家洁蹲在那里吃饭,也不愿意她来了我看不到,未知的东西,往往才会令人更加恐惧。
胡图道说过,等鸡蛋灯变成幽蓝色,过几分钟就可以过去把香拔起来插到糯米饭上,把糯米饭放到后座上,就可以直接回马大军家了。
我哆嗦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打算十一点35分就收拾东西回去。
五分钟,也不知道马家洁吃饱了没有,要是她没吃饱,我把供菜收起来了,她会不会很生气?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担忧起来,要不我等她吃饱了在收拾?
可我连她在不在都看不到,地上的供菜也毫无动静,他妈的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吃饱?
算了,五分钟就收拾,还是听胡图道的吧,毕竟他才是这方面的行家,准没错的。
地上的那只鸡两只腿都被我扯下来送人了,也不知道马家洁会不会介意,我越想心里就越不安。
我不断的抬起手看手表,这区区的五分钟,一歌的时间,可是我却如同度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
但是在怎么难熬,时间也不会停留,终于过了十一点35分。
是时候收拾东西回马大军家了。
我深呼吸几下,给自己壮壮胆子,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嘴里不停的碎碎念非礼莫怪,抬起脚就要向地上的供菜走去。
可是由于我太紧张,太害怕了,腿脚都变得麻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我咬紧牙关,定了定心神,缓慢的朝着地上的饭菜走去,一两米的距离,我却好像花费了很多时间。
终于来到供菜前,我蹲下身子,把那三炷香拔了起来,插到糯米饭上。
我心里想着,反正做都做了,就算要生气,那也没办法了。
我把糯米饭绑到我电动车的后座上,开始一一收拾起地上的饭菜。
当我捧起那只没有鸡腿的鸡时,我突然想起了安丽丽她奶奶,我记得她奶奶好像说在十字路口,有人叫我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还说什么红衣服的女人和绣花鞋,摇了摇头,我也不在去想那么多,把东西装进了后座车厢里,我骑上车,就要准备回马大军家。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吹过,路口这个本来就已经有问题的路灯突然就熄灭了,我被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了电动车的车灯。
我也不去管那么多了,现在只想早点回马大军家。
就在我要动车子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温柔,直击我的心灵,非常的空灵,好像在后面,又好像在左右两边。
我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死死抓着电动车把手,我很想回头去看看,但是我又不敢,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太紧张听错了。
“你是左长明吗?”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像离我很近,可能就在我的身后。
我牙齿紧咬着,没敢出一点声音,到了此刻,我能十分肯定,我确实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去看,但是眼珠会控制不住的左右转动,想看清身后到底有什么。
在我左边视力范围的边缘处,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红色人影,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的头连动一下都不敢。
“你是不是左长明呀?”就在这紧张到爆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身后一个女子幽幽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在我想不管不顾,回头答应她时,我的背后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的细微声音,“不要回答她,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