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细手灵活着剥着桌子上的核桃,红红的唇将那些雪白的果肉的一半吃进了嘴里,而剩下的一半则是放到了周欢的面前,供他下酒。
如果从外面看,这是一个低头顺目的小媳妇和他的丈夫,但如果整个酒馆悄然无声,就连送菜的店老板也是低头不敢直视,更不要说远远地避开这里,周围连吵闹的小孩都没有的小镇,那就让人心中发冷了。
“剑疯子……”
周欢摇了摇头,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想,像这种三岁小孩都为之夜啼的名声,陈云英至少做过不少灭门的事情,同时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几个高手,不然绝不会有如此威名。
“我从八岁就开始杀人,练的是最凶最险的剑,剑术老师说我活不到十二岁就会被人砍死,十六岁我剑叩唐门时候就没有想过能活着出来,至于我杀的人……”
“对牛弹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太懂,比如你的战绩多么多么的厉害等等,还有杀了什么什么人,我又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评价?难道我要扮演一个点头哈腰的人说啊啊啊陈姑娘你好厉害?”
“你真怂,居然不敢听。”
陈云英摇了摇头,也就是这时,崆峒派的那批人来了。
总共是六个成年人,一个个的脸色就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的,尤其是他们看到了坐在陈云英身边的周欢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要是对上崆峒派能赢吗?”
“如果我脑子糊涂了不讲策略,对上崆峒派的倾巢而出还真的打不过。”
这句话很对,当年周欢一个人面对几十万大军也是打不过,但换种方式却让对方损失惨重并不难。
“这件事交给我如何?”
周欢温和的问着陈云英。
“你喜欢你来处理吧,别让我丢脸。”
“多谢。”
“这位小兄弟实在对不起,我的几个徒儿当时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汗颜,我这就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围攻的时候没有见到他,很可能在小镇中等人。
“只是让人汗颜?”
周欢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那个年轻人身上,就是他射了一根银针要取周欢的人命。
“你的这位高徒没有说他刚才做了什么吗?”
“他说遇到你之后留下了十两银子,但你没有收。”
中年人的态度不亢不卑,却让周欢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有没有说刚才先向我的后脑射了一根银针?”
();() “柴嘉誉,你刚才干了此事没有?”
“师尊在上,徒儿怎么敢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就算是不久前撤退一事,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根本不知道是否还有强盗出没,也不知道他是否强盗的同伙,所以选择了先走……”
那个年轻人的口才很不错,演技也很好,一副名门正派的样子。
“这位小兄弟……”
那个中年人微笑着对着周欢说道,却将目光落到了陈云英身上。
“刚才你的指认我会查明,崆峒派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看此事如何?”
“不好。”
一旁的陈云英将一盘剥好的核桃推到了周欢的身旁,说道,“你和他们说事实,他们要和你讲证据,你和他们讲证据,他们给你们讲律令,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多了,名门正派,大儒高官,没有被抓住实证时候千方百计的抵赖,有了实证之后却说你没有权力审判我,周欢,你太迂腐了。”
一道剑光从周欢的身旁绕过,早有防备的崆峒派高手连忙举起兵刃格挡,但那道剑光宛如切入牛油的热刀,以无间入有间,六名崆峒派弟子如同稻草人般同时倒地,眉心处一点鲜红,陈云英的剑气粉碎了他们的生机。
“剑是用来杀人的,磨磨唧唧有什么用?”
六具尸体躺在了身前,周欢的表情僵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