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该落停,可凤晚宁画风一转,却说暂时不想搬了,施施然带着春桃又回了自己的偏院。
刘氏今儿个面子里子丢了个全,就是母老虎也委屈了。
又不敢冲公爹发火,瞧着凤晚宁一走,看着自己那些行礼就骂,“说了要搬又不搬,如今东西都规整出来了,这不是作践人吗!”
李庄头一言不发,闷着声进了屋。
刘氏看了眼公爹的背影,又问李富贵,“到底是怎么了?”虽说是京城来的大姑娘,但又是个瞎子又不得宠,公爹今日做法实在奇怪。
李富贵才不能告诉老婆自己偷人不成反被下了毒,凶了一句,“爹的事儿你少管!”
随后又进了屋,刘氏气的在后头喊了一句,“那你倒是问问公爹,我们今日这家搬还是不搬!”
李富贵进了屋就问,“爹,大姑娘到底什么意思?”
李庄头喝了口凉茶,抹了嘴这才冷然的笑,“枉费你我二人昨日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她今日才真正是给了我们看,什么叫下马威。”
今儿这既是下马威,又是杀鸡儆猴。有了他们李家这鸡在前,满庄子的人日后怕没人不敢敬着大姑娘了。
不过到底年轻,哪里晓得这人要狠就狠到底。
李庄头放下茶壶,“今日的事我记着了,总有一天我必叫她知道什么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
凤晚宁却管不得李家人心中那些门门道道。
人的立足之什么?
银子啊?
尽管有原主亲娘的嫁妆傍身,可只出不尽金山也得吃光。何况这么大一个庄子就在眼前,赚的钱都给了京城,那凤晚宁如何甘心?
下午便叫李庄头把庄子一应的账册全部都给送了过来。
李庄头交给了李富贵办,李富贵闻言倒是二话没说,立马把这些年的田产账册都给送了过来。倒是这庄子里的中匮账册刘氏不肯交出来,不过她也没能磨蹭多久,很快就就叫李庄头给逼的拿了出来。
府内这点子中匮油水凤晚宁倒不在意,不过也不乐意叫刘氏去捞。
干脆交给了春桃管,也好锻炼锻炼自己这个大丫鬟。
待李庄头等人走后,春桃才不敢置信道:“姑娘,这么大的庄子,您交给我管了?”
凤晚宁道:“不然呢?”
“可可我就是个小丫鬟啊,我都没管过几个人,我行吗?”
“谁都是从不会过来的。”凤晚宁道:“你是我身边贴心的人,我又是个瞎子,日后这些事情总要靠你。怎么,你不愿意?”
春桃忙是摆手,哪能不愿意啊?
在凤府她就是个小丫鬟,本以为发落到庄子里要被磋磨过苦日子,可谁想竟还成了管事儿的大丫鬟,就连京城受宠的二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没这待遇。
春桃喜滋滋的收起了账册,“姑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凤晚宁叫她先别美,“把那田亩账册打开,给我读一读。”春桃哦了一声,当即给凤晚宁读了起来,只读了两页凤晚宁就叫了停,“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