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梨花杏雨,不知是否是故人来访……
“小姐,你若是在如此偷溜出来,老爷可是又要禁你足的呢!”子秋看着眼前正在爬墙的女子,着急的说着话,可手却还是替人扶住了墙边的绳子。
“怕什么,父亲自己都手忙脚乱了,哪有着功夫来管我!”
说这话的是一位姑娘,身着一袭轻盈的浅粉色纱裙,裙摆随风飘动,仿佛花瓣飘落。上身搭配一件小巧的白色绣花短襦,精致的绣工展现出她的高雅品味。腰间系着一条蓝色丝带,更显腰身纤细。
她的发髻是束起来的,双髻高耸,用粉色丝带系着,两鬓垂下几缕发丝,随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发间点缀着几朵小巧的白色鲜花,清新脱俗,与她的衣着相得益彰。
就这样一件身穿精致衣裙的姑娘,却生生的在爬着一根看起来比上她手臂粗不了几寸的绳子上,但身形轻松,很快的便上了墙头,也就是一瞬,便就消失在了那个丫鬟的视线中。
“小姐,可慢点吧!”子秋很快的也便爬了过来,紧紧的跟上了自家的小姐——江馆绾。
“子秋,你的身手也是好了很多。”江馆绾的声音并不甜美,甚至带有一点低沉,但带着一丝俏皮和清脆,倒也是独特的很。
子秋倒是没有说话,却微微喘了口气,小姐三天里面有两天会做些“出格”的事,自己若是不“紧跟上”,大约就配不上这个贴身大丫鬟了。
“是啊,再好一点,想来奴婢也能去山上做弟子了。”
“哈哈哈哈!那可不行呢!”江馆绾清脆的笑了起来,说道,“那可不行,我如今可少不了你呢!”
说话间,俩人已然是很快的到了一间铺子的后面。
这间铺子实则是在北江伯府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是一间杂物铺子,小小的,却也是样样齐全,只是因为位置不算太好,且铺面较小,因而先前是没什么人来的。
掌柜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女子,其实最初的时候,因为自己没什么银钱,因此只想着盘一下小小的铺面好做营生,毕竟隋阳没什么大忌,女子做买卖的多的是。
只是大概因为位置不好,且铺面委实是太小了,别说是有买卖了,平日里连带着人都不见得有几个。
但前日子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说愿意帮着一起经营,但面上只能是她,那姑娘呢,会帮着出银钱,出主意。
原本虽然是不信的,但铺面确实已经到了尽头,即便是这姑娘不来,自己大约也是要盘出去了的,便也同意了。
哪里就知道竟是短短不过月余,竟然真的到了如今门庭若市的地步,这不,眼见着小姑娘又来了,掌柜的吩咐了人做事,自己便笑盈盈的走了过去。
“哟,今个儿东家来此是有什么要交办的吗?”
江馆绾闻声,看了看眼前人,扬起了脸上的笑容,脆声说道:“掌柜的真是同我心有灵犀呢!”
说着便拿出了一些上面画了许多图样的纸。
“这是……”掌柜的翻看着手中的纸,眼中抑制不住的冒出了光,“好生厉害!”
纸中画的是一些精致的盒子,约莫有四五张的样子。
他们的铺面说是杂货,实则也不是寻常的杂货铺,原本她确实是做杂货铺的,但赵姑娘来了之后给她的铺面重新做了招牌,调整了货架和货品。
她说:“这条街比不上东市街和西市街,但好处是挨着许多的府邸,也算是近水楼台。”
“这些世家的采买都是下人去办的,是有专门的去处的,即便是想来此处,却也会因为店小就走的。”
“但此处的世家贵女颇多,且若是为了面上和身上的功夫,都是舍得的,所以,从女子的杂物入手便是出路。”
这是当时江姑娘的原话,虽然觉得说得有理,但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哪里知道,江姑娘是个有本事的,调整了铺面里许多东西的陈设,然后让自己找人做了许多精巧的架子,装饰了许多的精美小物件,倒是让那处都能买到的一些胭脂水粉,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精巧架子,上面摆放着一盒精致的胭脂水粉。架子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上面装饰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便是先前江姑娘让她给打的。
说实话这个架子也不是个省事的,原本的架子都只是为了展示更多的胭脂水粉,至少别家都是如此的,但江姑娘却不是如此的,她让这些架子不仅仅错落有致,且每一格都有自己的特色。
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架子,而是在展示一个故事。
而每一个架子里面都只有一盒水粉,为了这盒水粉,江姑娘又让自己给这格子着意布置了许多相似的东西,而真的会为这一格造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