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眼下看着窗扉透出的白光,和方才英姨走时,门外射进来的白光,分明就告诉自己,现下是日。
所以她方才一直以为自己曾在一段时间内失去意识过,甚至已经过了很久,到了次日。
可是刚刚离知和初一并没有提及时辰的事,而且说只过了两炷香,表示他们所处的一定是夜,并且从那扇窗看进来的话,也许真的是夜?
江锦心想到此处背后竟也是湿了一大片,她站起身来,走到了这扇竹制窗前,伸手摸了摸窗中间的缝隙,这竟然是空的?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到底是日还是夜?
她总以为是在窗上做了什么手脚,比如贴了纸,用了琉璃之类的,但空空荡荡的窗缝告诉她,这就是一扇实实在在的窗子罢了。
她有些愣神的呆在了原地,窗外却再也没了能与她说话的离知或者初一。
其实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其实是英姨。
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英姨可能是个嬷嬷之类的,但走近之后的那一瞥却否定的了她的想法。
英姨那满手特殊位置的老茧和离知如出一辙,应是与离知一般是个功夫深厚之人。
练武之人身上的傲气,却在方才的交谈中半分不显,若不是江锦心鼓足勇气直直的盯着她,倒是真的差点被那良善的外面和和善的语气给骗了。
她那眼底隐藏的戾气,和不用抬头就知晓来人动向的能力,看上去不是离知能够匹敌的。
照着这个想法想下去,便觉得目前的形势有点脱离的掌控。
如果英姨是这山头里并不是有话语权的存在,那么这里头到底有多少天赋异禀之人在虎视眈眈。
如果英姨是这山头有话语权的存在,何苦做出这等下人的姿态,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在这山头里明显更胜一筹的英姨一众人等真的就不知道初一、离知的存在吗?又或者说自己的举动也是在对方的眼中暴露的了?
江锦心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三人,眉头锁的更深了。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掳劫,说不好都不识清滢郡主而误了。
眼下看来倒是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有了此出大戏,只是不知道这大戏的主角究竟是屋中四人中的谁了。
还有那个所谓的戏班子,大抵上是一起的了,只是这戏班子当年既然走的是熹芜公主或者是杨昭仪的路子,那么此事之中杨昭仪又有着什么作用。
江锦心想着越来越多的问题,头也越痛了起来,她渐渐的现,有些事情即使做了万全准备却仍然无济于事,这样的感觉真的太无力了。
“嗯……”一阵娇喃的轻吟从不远处传来。
江锦心蓦的回神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清滢郡主程淼淼已然是半坐起了身子,微微睁着的眼睛仿佛还在适应周围的环境,右手不停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大概是头很痛的样子。
江锦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晃了晃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你——还好吗?”
对面的程淼淼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她听着声音怔楞了片刻,像是受惊了一般坐了起来,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颤颤的语气说到:“你,你是谁!”
“你——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