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心丢掉了手中的杯盏,直愣愣的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现在是做梦吗?还是什么路数不明的日头?
我的这个父亲是疯了吗?祖母刚刚说的莫不成竟然是这意思?还是其他什么的?
“色诱?”这话从父亲的口中说出直接就吓傻了江锦心,就算是想要什么奇怪的手段,也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咳咳——”江清泉掩饰的咳了咳,脸色略微有点尴尬的说道,“为父也是心急了,话说的有些不妥,但——事态紧急。”
“什么事态?五皇子的赏花宴吗?”江锦心倒也没在意父亲的神情,比起这个她倒是更关心这一切的缘由,“所以父亲是不想选五皇子的?”
江清泉看着眼前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唉——有些话现如今还并不是时候讲给你听,现下并不是很好的时机,若非事态紧急我们也想让你多开心一些时日的,但……五皇子是决计不可取的!”
说到此,江清泉又惊觉自己的语气可能过于严厉了,又慌忙说着:“为父也是为你好的,七皇子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是比五皇子要出色的,且……心儿且宽心,我们这边也是有准备的,必不会让你成了那名声不好的女子,此事便也是会同七皇子商议一番的……”
“且慢!”江锦心听着父亲说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还没分析好其中的意味,便是听到一个又一个出认知的消息,这些个事情前世就有的吗?感觉从来没经历过?是自己记忆缺失了吗?
“所以父亲——眼下的情形就是,其一五皇子及贤妃想通过赏花会选我为妃,嗯……大概率是侧妃?”
“是的。”江清泉看着冷静分析的锦心无奈的点了点头。
“其二便是因着无法说明的缘由,我不得选择五皇子,但因为这个是贤妃的意思,小小的伯府根本无法推脱,因此只能择一个能与之抗衡的阵营,来退掉这门婚事?”
“是。”
“纵观如今的几位尚且不错的皇子中,四皇子是没有抗衡的实权的,至少目前没有,而七皇子虽然也势弱,但母后毕竟是皇后,哥哥又是太子,如果他自己也愿意的话,就是能与五皇子抗衡的,且皇后与贤妃必然是不对付的,若是能做成此事,倒也乐见其成是吗?”
“是。心儿如此能算计,为父倒是能放心了。”江清泉诧异的听着女儿分析着局势,心中甚是满意,甚至有冲动直接说了这“缘由”,但……
如若此刻知晓了,哪怕是如此聪慧的女儿能立刻明了并接受,却也是会毁了很多人的一生,这一步棋虽然必须要走,但还是晚一点吧。
“但……父亲凭什么认定七皇子一定是那最好的人选?而且,您有能说服他同您一起参与这个计划的筹码吗?”江锦心深知即便是问了,父亲也不一定会说,但她目前知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她虽然并不能改变什么,但万一呢?
“这……”江清泉似乎在犹豫什么,“个中细节不便同你说的,但可同你说的是,我们手中的筹码定是会让七皇子同意的,且短时间内定不会委屈了你,但长久的来说——也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江锦心心下了然,便是很多事情现下也是问不出了,但有些事情她还是能够决定的:“父亲且宽心,五皇子我是定不会选的,至于赏花宴的事,如若父亲信我,由我来想办法如何?”
“你?成吧!”江清泉倒是爽快的答应了,一则他确实不好出面拒了,二则他也是想通过这件事看看这个女儿的能耐,也好早日让她扛起重担。
“但是至于七皇子的事,并不一定是最优的选择,我不认为仅有皇室能对抗皇室——虽然我不知道父亲你的顾忌和考量,但眼下这件事倒也不是一两日便非要急着去做的,父亲不妨给心儿几日的时间,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取代之法,是否能不选七皇子?”
江锦心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私心的,一来她从最初的时候就决定不走七皇子的路子了,虽然不知道父亲执意七皇子背后的缘由,但目前也并不是非他不可;二来她总有一种感觉,背后之事必然是沉重的,如果选了七皇子很有可能便是如同那笼中鸟一般,不仅是受制于家族,也会受制于皇室,如果非要受制的话,家族的责任她是义不容辞的,但皇室的话,还是想想办法能不能拒绝呢……
夜间,千扉阁。
“初一,你帮我去查查五皇子李锐近期的动向,包括前些时日的,还有贤妃的,但……还是以注意隐匿为主,能查到什么地步都成,但切记不可暴露。”
江锦心手指轻击着桌面说道。
“十五,你和初一轮着守着便是,做好时辰的调换,你负责收集一下京城适龄公子这一块的婚配情况,嗯……可能有些不便,尽力查即可,不一定要事无巨细,不定要官宦世家的,商贾之人或后进之辈等皆可,但势力要尚可。”
其实她并不确定这样特殊的要求,他们是否能完成,毕竟这样的吩咐算是有点奇怪的,但她也不是只押一注,先前的时候,她已然是指了离思和离知也去做了类似的事,她还记得离知那兴奋的脸庞和离思沉思的神情,但她一贯是用人不疑的,且不管她们会不会和后头的说道,但……其实去说说也不错吧?
她虽然是指了他们四个去办事,但私心里还是不怎么确信能办好的,此事她虽有私心想拜托一下吴石,但好像是自己也摸不清状况的时候,且涉及的事自己婚配的私事,并不适合外人插手。
但如果靠着吴石的势力,想必是能找到更好的方法和人选的,到底该不该找一找这路子呢,江锦心想着这事,久久的坐在圆桌边,却是也一直没有困意的,直到初一偷偷的丢进了一张小纸条,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明日、巳时、解法”
江锦心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字迹,怅然的笑了笑。
嗨——神通广大之人啊,自己便是无知不想知,好像也是上了船了的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