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季海川低吟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秦凡收好了银针,对季长峰说道:“他的大脑和内脏都遭到了毒素的破坏,需要尽早治疗,否则就算保住了一条命也会变成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的白痴。”
季长峰已经相信了秦凡的医术,闻言不敢耽搁,立马就让人去采买秦凡需要的药物。
季家不愧是首富人家,即便是百年人参这种珍贵的药材都能轻易找到。
没多久所有的药物就都准备好了,秦凡熬好了汤药,让季海川泡了个药浴,同时又进行了一次针灸。
凌晨四点,秦凡离开浴室,对等在门外的季长峰说道:“毒素已经全部排出来了,他的身体也没别的大碍了,再过几分钟他就会醒。”
果然没过几分钟季海川就醒了过来,虽然脸色非常苍白,身体也有些虚弱,但神色清明,也能在没人搀扶的情况下行动了。
季长峰彻底放下了心,看着秦凡的眼神也变了:“叶先生,您真是我们季家的恩人!”
秦凡淡淡道:“恭维的话就不必了,治疗费一百万,直接打我卡里。”
季悠悠听说爷爷已经醒了并可以自己活动了,来到浴室看望爷爷,正好听到秦凡的话,她冷哼了一声:“见钱眼开!”
秦凡照例无视她:“我先回去了。”
季长峰赶紧说道:“秦先生请留步!今晚七点,请您赏脸光顾燕春楼,接受季某人最诚挚的谢意和歉意!”
“知道了。”秦凡语气淡漠,但也算是应了下来。
季长峰原本还打算留秦凡好好休息一下的,被秦凡拒绝了。
父亲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远在二十里开外的出租房里,秦文成正一脸哀求地看着对面的一对父子:“我儿子真的不是抢劫犯,求你们不要赶我走,不然等他回来找不到我,一定会急死的!”
“呸!谁信啊!”房东的儿子厌恶道:“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那个废物儿子没昏迷前就不是什么好人,是坏事做多了才遭人报复敲了闷棍;结果昏迷了三年,他醒来以后不但狗改不了吃屎,还变本加厉了,跑去抢劫!”
随即摆摆手,像是轰狗一样:“麻溜地滚出去!晦气!”
说着,他冲进了屋里,把秦文成的东西粗暴地扔了出去。
他刚才睡得正香呢,突然有个陌生号码给他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家那个租客的儿子因为抢劫被抓了。那人还劝他,如果不想被连累的话,最好快点把秦文成给赶走。
他家里的房子要拆迁了,可是房租还剩下大半年,他正愁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扣下房租把人赶走呢,这不机会就来了?
秦文成面色大变:“不要!我走!我自己收拾东西!”
可惜,房东的儿子根本不听,稍微一用力就把手里的药包扔了出去。
“我的药!”秦文成赶紧追了出去,但是没什么用,油纸包掉到地上以后还是散落了开来,里面的中药撒了一地。
秦文成心疼极了。
这是儿子刚醒过来就托着虚弱的身体给他准备的药!
不一会儿,屋里的东西就差不多都被扔了出来,房东儿子见秦文成杵在了正门口,厌恶地伸出了大脚:“滚滚滚!”
那一脚的速度很快,秦文成虚弱的身体根本就躲不开,眼看着就要被一脚踹翻在地。
下一秒,惨叫声响起,却不是秦文成本人发出的。
秦文成惊讶地扭头看去,只见秦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房东儿子。
房东儿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到秦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抢劫犯,你越狱就算了,还敢打人!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牢底坐穿!”
“脑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秦凡冷冷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这是怎么回事?我家的房租还没到期吧?”
父亲说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房东担心他拖欠房租,每次都是直接要一年的。
“我家的房子不租给你们这对抢劫犯父子了!”房东儿子爬起来,冲着秦凡恶狠狠道。
“不租也可以,把我们剩下的房租还回来,我们现在就走。”秦凡懒得说废话。
正好他也不想让父亲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从季长峰那里拿到治疗费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给父亲换个住处。
不过换住处归换住处,他却不能让父亲吃着亏还蒙受着污名离去。
“你们这对抢劫犯父子,还敢管我要租金?”房东儿子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秦凡:“你们在这里住过之后,我这房子以后就租不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损失,应该是你们赔给我们损失费才对。”
秦文成老实本分了一辈子,很少跟人说什么重话,但这会儿却被气的不轻。
主要是,他们父子两个现在穷的叮当响,如果不退还给他们房租,他们连租下一个房子的钱都没有:“你们这么黑心,就不怕坏了名声、遭到报应吗?传出去以后以后谁还敢租你家的房子?”
“煞笔!”房东儿子不屑地撇撇嘴:“老实告诉你们好了,我们的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一大笔拆迁款,到时候我们就能去市里买房子,谁还在乎你们那仨瓜俩枣?
北市首富季长峰知道吧?征用我们的房子的就是他家的公司!你们要是不服气,就去找首富啊!看看人家会不会把你们打出屎!”
“哦?季长峰?”秦凡嗤笑一声:“找就找。”
说着,他接过父亲身上的破旧老年机,拨出了一个电话:“我是秦凡,听说你们征用了三七屯这边的房子?”
房东儿子根本不信秦凡认识季长峰,见状冷笑一声:“装!你就装!”
季长峰不知道秦凡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道:“没错,我们的确是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有和政府敲定好各种细节,而且,我们也不是所有农户的房子都征用的,只征用村边的一部分房子。秦先生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您在那边有房子?”
秦凡看了房东儿子一眼,淡淡道:“我希望你们在敲定细节的时候可以排除一户人家,这家的父亲叫赵大宝,儿子叫赵志高。”
“哈哈哈……”赵志高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死我了!你这个废物吓唬谁呢?你怕不是在床上睡了三年睡傻了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