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有人相救,簪缨往后看了一眼,竟骤然见着一具棺材。
簪缨背上的少年就正正好趴在在棺材之上。
她的手指微动,一心只想着将少年给拉开,岂料少年竟双手攀附在这棺材上,愣是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少年给拉开。
少年的身体一下滑了下来,棺盖也随之掀开。
簪缨不敢看棺材里的尸体,只拉起少年置于背上。但少年像是就同此地挨上了一般,怎都不肯脱离此地。
她一下累的直哆嗦,整个人直接坐下。
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摸出下山的路,又被轻易困在原地。
颓然坐下,却一转眼见着了在棺材里头的人。
他身子僵直的可怕,一双眼睛紧闭着,嘴唇都像是被咬住烂了,有些泛白的头紧紧贴在太阳穴上,青黑的面孔上带着沉沉死气。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老管家的整个嘴竟填满了糠咽菜,这按照民间的说法是让他死去以后见了阎王都无处诉苦。
老管家?
过度的紧张只让她浑身冷,簪缨不自觉的慌了!
脸上的皮肤不断开始收缩,嘴唇紧闭着始终不出一记响声,头顶宛如加了一层枷锁一般,她将哥哥拉起却始终拽不动哥哥。
整个头皮像是被冷风全都给刮走,她心跳的厉害。
又用手扒拉向棺材,确定是老管家的身子没错,只怨恨起这老爷的阴险狠毒起来。
只向着老管家拜了三拜,像是上天感受到了簪缨的虔诚和担忧,竟让她成功的将哥哥给带回。
也许正是因着此行,让簪缨有了另一种猜想,壁画上所画的他们的父亲,也许是哪个被卖去做长工的管家。
簪缨也曾经怀疑过老管家,只是经过几番调查却始终没有查到有关老管家的一点线索,只得思考其他的可能。
此话并不为外人所知,他们也并没有要告诉外人的意思。
周边的景象渐渐变得虚浮起来,墙上的土也渐渐落下,斑驳的墙面落下了些些灰白的泥,簪缨疯狂的咳嗽起来,黑衫少年也因着这骤然变幻的景象变得不适起来,只有周子期大胆的走到前头去,只一心想看看前头的景象究竟是如何。
原来这信女庙底下还有一层隔间。
周子期毅然决然的走进这隔间之中,后头的几人也全都紧随其后,只有傅子由说着要将靳北深带回去先行离开。
这密道中黑漆漆的,簪缨兄妹却面色迷茫,他们在此待了许多年,竟是从未现一丝一毫有关这密室的蛛丝马迹。
换上一支新的灯烛,簪缨一下照亮了这整间密室,整间密室里头只有一个棺材,棺材上还贴着一张符纸。
周围的墙面参差不齐,像是一座已经坍塌的旧式屋子。
在瓦砾堆上竟放着一具白骨,白骨架上还放着一串钥匙,将钥匙给取走,他们的步伐就更加快了,直接向着远处的白骨靠近。
“不行!”周子期的手一软,黑衫少年已块脱离他的掌控,簪缨少女也逃脱连城的阻碍只一心想要靠近棺材,这黑暗腐朽的地下,像是有什么浓烈的、腐朽的气息在吸引所有人做出意料之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