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學得?那麼油嘴滑舌,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往前面?去了?,和那些男的一樣,好的不學盡學些壞的!」話雖然?這麼說,不過手上確實動作輕柔地撿走掉在梁聿臉頰上的花瓣。
他在這花叢旁「打情罵俏」,卻不知道只隔了?不遠幾個花叢的距離,有一雙眼睛一直死死盯著這個方向?。
「這位小爺,九思先?生就在前面?了?。」說話的是宜春樓的一個小廝,如果是普通人過來找「梁九思」的話,徐娘肯定是不會讓人帶路的,但是眼前少年拿出了?梁聿的印信,所以徐娘就放行了?。
小廝領著少年來找梁聿,沒想到再走幾步就能看到梁聿了?,這少年倒是停了?腳步,還不讓他出聲。
小廝探頭一看,原來是小畫師在和仙仙姐說話。
全宜春樓都知道小畫師和仙仙姐關係好,畢竟當初小畫師能給他們?宜春樓的花魁畫小像還是仙仙姐推薦的。
小廝不明白這小郎君怎麼明明要找小畫師,這都已經見?著人了?,又站定不動。
卻見?那面?若好女,漂亮又英氣的小郎君眼角微紅,張口道:「不用?了?,他有佳人在側,我又何必打擾。」
小廝恍然?大悟:哦!因為這個啊!這小郎君果然?是小畫師的好朋友啊!
他還想說些什麼,卻見?那小郎君丟下這話之後,就匆匆轉身離開了?。
這面?容好女的英氣小郎君除了?九郎還能是誰,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就是梁聿躺在人家姑娘的大腿上,兩?個人又是拉小手,又是摸臉,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那叫一個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人家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她在這裡自作多?情地去打擾人家嗎?
胸腔的疼痛讓九郎在這個地方片刻都待不下去了?,而這一切梁聿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在草地上鋪塊布曬個太陽,和視作姐姐的仙仙說句話,還能被九郎錯位誤會成躺在人家姑娘大腿上打情罵俏。
這事都怪團圓,找的什麼破料子哦!
那小廝也不是個機靈的,也不知道過去提醒一下樑聿,還真當他和人家仙仙在打情罵俏,還學著九郎一樣「貼心?」地為他二人留出獨處來。
倒讓梁聿失去了?第一時?間解釋的機會,他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一直等到轉日,團圓皺著眉,手裡拿著一個看起?來不小的匣子進來。
「買了?什麼東西?」梁聿起?先?也不在意,還以為是團圓出去買的東西,嘴裡叼著一個林檎,手裡捏著畫筆,在畫漫畫分鏡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隨口問?了?一句。
團圓把匣子放到梁聿畫案旁邊。
「九郎送到聚賢堂的。」
梁聿沒有看到團圓哀愁的表情,咔嚓咔嚓把手上林檎啃得?只剩下一個果核,聽到團圓的話,眼眸還亮了?亮:「九郎回來揚州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團圓瞧著他家郎君,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你說他家郎君和九郎,他們?兩?個怎麼回事?這個鬧完彆扭,那個鬧。
他拿到九郎留下的這個匣子的時?候,還從聚賢堂小二哥手裡拿到一封綠衣給他的信,上面?差不多?把匣子裡是什麼東西都告訴了?團圓,信里最末還有一句話,叫他以後不要替他家郎君給她家九郎送信了?,就算送了?她家九郎也不會收的。
團圓把匣子往梁聿的方向?推了?推:「郎君你自己看看吧。」
怕梁聿尷尬,團圓說完這話就出了?梁聿的畫室。
梁聿不明就裡,打開了?那個不算小的匣子。
「這是……信?」一開始梁聿只是覺得?有點眼熟,等到撿起?其中一封白皮的信封,拆開之後,看過裡面?的內容,才發現這不是自己寫給九郎的信嗎?
一張一張拆過去,都是他寫給九郎的信。
九郎那小子是在幹什麼?
把匣子裡的信都粗略翻了?一遍,連他在台州寫給九郎的信也在裡面?。
梁聿撓腦袋:九郎這小子,有收集癖就算了?,還把寫的信還給他幹嘛?讓他看看自己寫的內容,然?後社?死一下?
梁聿心?中猜測,最後目光才落到團圓隨著匣子一起?放到畫案之上的一封信,同樣是沒有落款的信封。
不知為何,梁聿心?中莫名煩躁,火急火燎拆開這封信。
開頭映入眼帘就是九郎那和他有些相似的字跡——他二人待的時?間久了?,寫起?草書來字跡都是十分相像的。
梁聿直覺不是好話,目光追逐著紙上一字一句,才發現開頭九郎就給他寫了?一絕別小詩。
梁聿皺眉:他這是要和自己絕交?
他耐著性子往下看,卻震驚地手都沒有拿穩信紙,九郎寫給他的這封絕交書直接就掉到了?他畫桌上放著的硯台上。
梁聿手忙腳亂撿起?來,可墨跡已經污染了?信紙,九郎後面?寫的話已經看不清楚,只剩下開頭寫的那訣別詩。
梁聿用?旁邊價值不菲的畫紙去吸信紙上的墨水,目光落在那訣別詩上,心?中卻一點都生不起?九郎的氣。
梁聿是個厚臉皮的人,可難得?此刻他臉頰有些燥熱之感?。
若是團圓此刻在屋內,就能看到他家郎君好不容易養了?幾個月養白回來的皮膚,此刻從臉頰一直紅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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