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喝茶的時候,盛三?郎聽到遠方飄來奏樂聲以及伶人歌唱聲。
「這是什?麼?」他踱步過去,試圖聽清唱的是什?麼。
此處已是畫展最後一個水榭涼亭,後方雖然還有些?嘈雜,但前方卻只有平靜碧波湖了。
遠處石舫歌聲飄來:「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
「我好像聽到白素貞?是白娘子?」盛三?郎的臉上寫?滿了「我感?興」!
管事緊忙吞下嘴裡的茶水,「回?郎君的話,石舫那邊媽媽請了戲班子來,專門演白娘子傳奇和青蛇,六兩銀子便能點一折,中?間還有歌舞瞧,現在應該就是沒有人點戲,伶人們在唱歌呢!」
六兩銀子可不算少,不過對於盛三?郎這種豪紳子弟來說,手指縫裡漏出來的一點就足夠了。
「給我點上整折的白娘子傳奇!」盛三?郎大步往回?走,宜春樓是他來慣了的,都不用管事的在前面帶路,他自己就能尋到去石舫的路。
這頭有盛三?郎、顧書生之流為白娘子如?痴如?醉,那頭也有其餘人對小青一見鍾情。
白馬潑墨的主人,刺史的兒子王先令,前個守宜春樓前門後門堵梁聿的這位仁兄,這幾日都住在宜春樓,重陽都沒回?家看看父母,今日重陽畫會也自然參加了。
他本來對什?麼青白蛇並不怎麼感?興,不過聽到美人以及某宮二字,立即上鉤——那就去瞧瞧吧。
而第一重水榭的畫,就讓王先令站住了腳,不願再離去。
畫中?煙霧、紗幔繚繞,浴池中?二女遮掩在這煙霧、紗幔之下,氣氛是那種讓人不自覺臉紅心跳的夢幻迷離。
王先令不知道白娘子傳奇也不知道徐娘最愛的青蛇,在他看來就是兩個普通絕色女子。
畫中?第一眼看到的,是紗幔之下,半躺在浴池中?的頭簪白玉髮飾的白蛇。
白蛇側仰著腦袋,長?發一半散在浴池中?,一半披在白玉石做的浴池檯面上。
她眼眸低垂,慵懶目光流轉,未送秋波卻已是世上最惑人的妖媚之姿態。
粉霜般的臉頰隨著暗潮湧動泛起?嬌嫩嫣紅,比那胭脂顏色更教人心頭一顫,纖長?的雪色脖頸綻開點點紅梅。
順著這點點紅梅向下望去,這凝脂般的雪色肌膚隱在盈盈瀲灩水光之中?,隨著水波,峰巒曲線若隱若現,不能見多餘一絲巒頂朱紅桃花風情,卻比盡覽這人間嬌花傾城角色更讓人覺得心癢難耐。
這玉簪女子已是人間絕色,可叫王先令心頭一顫,恨不得立即此身入畫的,卻是畫中?另外?一位女子。
玉簪女子仰躺在浴池水中?,而同她共浴的碧簪女子則是匍匐在她身上。
長?發撇到一邊,與姐姐如?墨般的青絲在水中?交融,也露出了她背脊完整的一片如?羊脂玉般柔白無暇的玲瓏曲線。。
雪做肌,冰做骨,一截軟腰不足一握,深深腰窩陷入水中?,遐思無限。
碧簪女子手攬著玉簪女子水中?細腰,低頭輕吻落在她的鎖骨之上,一個小小的胭脂唇印還在玉簪女子肩頭鎖骨連綿。
二人在水中?肌膚貼著肌膚,畫的便是一個怯雨羞雲情意,舉措多嬌媚。
這都不是最吸引王先令的,讓他瞧了一眼就站定了不肯走的,是那碧簪女子朝畫外?瞥來的一個眼神。
那種看透人心的眼神,偏她那側頭微帶著笑意微翹起?的唇,又仿佛在邀請他同來。
耳畔傳來歌女琵琶彈唱:「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未問是劫是緣……」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未問是劫是緣……」王先令重複著個歌詞。
「好一句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未問是劫是緣!」他大笑,「這畫中?女子何人!」
拽住旁邊的宜春樓小廝:「一炷香的時間,我要知道她的全部消息!」
王先令得知畫前放的敞口花瓶其中?還有這樣的原因,眉間川紋顯現,大手一揮:「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方法!我要讓這張畫成?為第一!」
伺書為難:「郎君,一人只有兩支菊花啊!」
王先令瞪他:「你是沒有腦筋嗎?那些?要投其他畫的人,你不知道攔下來嗎?」
不過王先令也只有這時候為這張畫囂張一下,因為他走到下一個水榭,看完畫聽完故事之後,又是眉頭一皺,大手一揮:「不,還是讓這張畫成?為第一!」
而這張畫,畫的還是青蛇。
看來王先令對青蛇還真是。
接下來的劇情,相比大家也了解了,王先令王小衙內,每路過一張青蛇美人圖,眉頭都要一皺,他眉間的川紋都要死死固定在他腦門上了。
那句經典的「不,還是讓這張畫成?為第一!」也說了多次了。
了解了拍賣的規則之後,他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把?所有青蛇的美人圖全部拍回?家。
為此還踢了一腳小廝伺書的屁股:「銀子不夠,不夠你不知道回?家拿嘛!」
然後到了最後一重水榭,同盛三?郎一般,他也聽到了石舫傳來的歌聲,同樣戲碼梅開二度。
只不過這次石舫已經有了一個盛三?郎點了白娘子傳奇正擺腿打著節奏心情愉悅聽著。
王先令荷包砸在管事身上:「老子出雙倍銀子,給老子換成?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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