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四郎和五郎抱著梁聿的大腿一左一右躲在他身後。
「阿兄。」二郎三郎也過來,在他耳邊私語:「這個就是五叔公家?的那個阿舅。」
梁聿識得他,從年過年的時候年年拜年都能瞧見他一個成丁的男人擠在一群小孩中間問?阿公要壓歲錢。
感覺到抱著自己的四郎和五郎有些害怕,梁聿伸手摸了摸兩個小的腦袋。
「別怕,不論怎麼樣?阿兄都會保護你的。」
阿兄不算寬大的手落在腦袋上,四郎和五郎兩個心中那絲微弱的恐懼和無所?適從也蕩然無存了。
「團圓。」梁聿喊道,「把四郎和五郎先帶下去。」
他最近支使?團圓支使?習慣了,主要還?是團圓太好?用?了,若是從前,這是應當還?是二郎和三郎的活。
「不知阿舅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梁聿客氣上前。
「哦,是大外?甥啊!倒是乖巧會認人,這聲阿舅叫的沒錯!」柳大福掀掀眼皮看向梁聿,毫不客氣撿起桌子?上的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魚送進自己的嘴裡,筷尖又嘬又舔,又插進盤子?里挑揀好?肉,態度悠閒自然的仿佛在自家?吃飯一般。
——太沒有禮貌了!
二郎和三郎看著這一幕,氣的發抖。
「魚魚!」五郎被團圓抱在懷裡,看到自己最喜歡吃的魚居然被討厭的人糟蹋了,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又聽見桌上坐著的柳大福拍筷子?喊道:「肉呢?剛才我在院裡就聞見燒羊肉的味道了,還?不抓緊端上來!」
四郎是個機靈的,一道清蒸魚已經毀在這個討厭的家?伙手裡,可不能再毀了他期待了好?久的燒羊肉了。
這般想著,四郎緊忙過去廚房,攔下翠喜,不教她不知情便把燒羊肉端出去了。
見著燒羊肉遲遲不來,這柳大福的耐心沒一會兒?就被消磨殆盡,他瞪了院子?梁家?幾?兄弟一眼,起身便要自己去廚房中找肉。
他是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受歡迎的,當然他也不歡迎姓梁的。
外?嫁女帶著孩子?回娘家?打秋風,他柳家?的糧食都要被這些小子?吃乾淨了。
「我們快把門關上!」四郎被柳大福眼神一下,心裡又憂心自己沒吃著的燒羊肉,想著柳大福剛才那舔筷子?翻菜的模樣?,他又覺得噁心,生怕自己的肉被這人這般糟蹋了,忙催促翠喜把門關上。
當家?主母和親家?娘子?不在,翠喜自覺是下人不敢多說主家?親戚的事,但瞧著這來人也不是好?人模樣?,從兒?子?手裡接過五郎,把兩個小的放在廚房裡,關上了門,自己則是和團圓在廚房門口守著。
如果外?邊出事了,她和團圓也能第一時間護著大郎他們幾?個。
「阿舅。」梁聿也不會讓柳大福過去,他上前一步就伸手攔了他的去路,「這燒羊肉吃不吃暫且不說,我們先談談阿舅今日上門來所?為何事。」
他話還?算客氣,但臉上表情就不怎麼客氣了。
二郎三郎與阿兄同仇敵愾,一左一右站在阿兄身旁,一道攔著柳大福。
「幾?個外?甥還?知道我是阿舅?」柳大福被攔住去路,又看到梁聿幾?個臉上不怎麼尊敬他的表情,臉色更加陰沉不善了,「我這做長輩的做什麼事情,還?要與你們幾?個小輩交代不成?這家?姓柳,可不姓梁!就算有人要當家?做主,也輪不到你們這梁姓的外?人!」
二郎心中是有些反骨在的。
他心想道:我阿兄不過禮貌稱你一聲阿舅,你還?真當你這隔了不知幾?房的親戚是我家?親阿舅了不成?
三郎性格相較二郎更溫潤些,但他此時心中想的也是:我們再怎麼著也是阿公的親外?孫,這家?里我們不做主,還?輪得到你這個外?人做主嗎?
顯然三郎外?人的定義和柳大福口中「外?人」定義截然不同。
「這家?誰來當家?做主,好?像也和你無關吧?」梁聿這下連阿舅也不叫了,他禮數也做到位了。
若是他的脾氣再暴躁一點,從二郎三郎嘴裡知道就是這人與阿公爭執才導致阿公腿摔傷的時候,他就直接過去把這柳大福的腿也直接打斷了。
只是梁聿一直考慮到阿公和阿婆也沒有找人麻煩的意思?,加上阿婆也確實不願意讓他們小輩摻和進這事兒?里,他才一直按捺沒有行動。
「你這小子?,如何與長輩說話的?」柳大福被梁聿表情語氣刺激到了,開口便罵,還?想伸手打人。
梁聿可不會讓他得逞,他瞧著瘦,但常年劈柴擔水,力?氣也不算小。
柳大福雖然是成年人,但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是個不下地的閒散漢子?,不是正經的莊稼人。
梁聿也不與他動手,拉著兩個弟弟靈活躲開柳大福揮過來的手。
「你算哪門子?長輩?你自己都說了,你姓柳,我們姓梁,你管到誰也管不到我們姓梁的頭上!」二郎卻牙尖嘴利,不願放過他。
柳大福氣個倒仰,他嘴巴實在拙笨,只會些罵人的土話,說不過梁家?幾?個兄弟,只得罵罵咧咧準備上手去夠二郎。
團圓在廚房門口待著,一開始見到那柳大福有動手的傾向,就立馬跑了過來,不過還?是不及他動手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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