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他不敢給,生怕阿娘起疑。
不過就算只有十兩銀子,這麼大一個銀元寶也讓柳娉娘不敢置信。
粱聿含糊道,畫的是個巨幅,還是繁複的彩畫,主家看的高興,才賞的這麼一錠銀元寶。
郎君只會畫個小雞啄米圖,是以柳娉娘也不怎麼懂畫,聽粱聿這麼說,只當兒子出息了。
兜里有錢,粱聿也有底氣,理直氣壯在家裡當條鹹魚。
最愛的漫畫也完全沒有心思創作了,主要還是之前聚賢堂掌柜的說的話對他打擊不小。
雖然他不會放棄畫漫畫,但在他沒有調整回來之前,他要窩在家裡當一條暫時失去理想的鹹魚。
鹹魚在家,粱聿不出去找事情做,事情卻自己上門來找他了。
這日他早上送二郎去聚賢堂,才出文思街,就被兩個小廝模樣的人攔住。
粱聿瞧這二人,覺得有些眼熟。
小廝攔住粱聿,行了一禮:「小畫師,當家的請您過去一趟。」
聽他們對自己的稱謂,粱聿就知道這兩人是從哪裡出來的了。
小畫師——能這麼稱呼他的,也只有宜春樓了,粱聿不想小小年紀就在青樓留下姓名,只讓人稱呼他畫師、畫匠都可,宜春樓眾人見他年紀小,所以稱呼他為小畫師。
至於這當家的,自然就是老鴇徐娘了。
粱聿這全部身家都是在宜春樓賺的,他自然不會放下碗就罵娘。
徐娘客客氣氣來請他,他也客客氣氣跟著上門去。
還是從後巷小門進去,可今日卻不同往常,只見那徐娘早得了信,親自在粗使院子裡等著。
見到粱聿進來後,立即起身相迎。
「小畫師,你可算來了,可是我宜春樓哪裡招待不周,這幾日怎不見小畫師你來了?」這徐娘雖說是老鴇,但也不過二十七八歲,要在這揚州第一春樓里迎來送去,樣貌也是人上之姿。
粱聿進了門,見著徐娘,本想著好歹是前甲方爸爸,未來可能還要靠她吃飯,怎麼也禮貌一點行個禮。
但他腰還沒彎下去,徐娘就仿若一隻翩飛蝴蝶旋身過來,粱聿被撲了滿鼻脂粉香氣,還未弄清這是什麼情況,已經被徐娘把著手臂帶到內院去了。
甜滋滋的花茶喝了一盞,徐娘奉承的話語也聽了一籮筐,粱聿也從她的話語裡把事情始末分析出來了。
原來是那日謝小玉的宴會上,他的濾鏡美人圖一夜成名,客人醉酒指著屏風問神女為何在畫中,又哭著要隨她一同入畫,還在屏風上題詩一。
雖然行為癲狂,但這年頭就吃這套,那個有名文人不上青樓,而且這傢伙也確實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詩人,這番一鬧倒也是一樁風流韻事。
這詩人的詩在一日間傳遍整個揚州,而謝小玉名氣更上一層,而作畫的粱聿,馬甲畫師、畫匠,如今也已經是揚州文人墨客中的貴。
又因為他這幾天都窩在家裡不出門,有人想找他求畫都找不著人,他從前給宜春樓花娘畫的畫,好些都被高價收走了,托他的福,花娘們的生意都比原來好了許多。
而這次徐娘再次找他來,是想要再向他求一副畫。
也是像之前他給謝小玉畫的一樣,大幅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