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往何方皆为地狱;我自己即是地狱。”——《失乐园》(弥尔顿)
某个时间(黑铁时代)阿斯加德(asgard)
一座由白银建成的宏伟宫殿瞩目地矗立在这片阿萨诸神(aesir)生活的土地上,冰冷,锐利,就宛如一块硕大的冰川。而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会反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如金子般闪耀。这座庄严又华丽的宫殿名为瓦拉斯贾尔夫(Va1askja1f),意为“死者之架(theshe1fofthes1ain)”。
辉煌的宫殿内,耸立着王座希利德斯凯拉夫(h1ieskja1f),王座之上高坐着一个名为奥丁(odin)的独眼老者,而王座能让坐在上面的人监视到九大世界内的一切事物。
老者身着一件斗篷,头戴一顶宽边帽,一只手手肘靠在王座的扶手上,握拳撑着头,眯着眼睛坐在王座上闭目养神,而另一只手却始终紧握着长矛冈格尼尔(gungnir),没有一丝的松懈。恶狼格里(geri)和弗雷基(Freki)熟睡在老者的脚旁,乌鸦福金(huginn)和雾尼(muninn)栖息在老者的肩头,一同享受着少有的宁静平和。
突然,奥丁睁开了眼睛,睁开了他的那只仅剩的独眼,那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凌厉目光,尖锐得犹如刀锋。他抬起头,同时将撑着头的手放了下来,他的嘴角微抿,脸色变得有些冷峻,手中的冈格尼尔也握得更紧了一些。
“诸神黄昏(Ragnar?k)吗?哼……”奥丁低语道又冷笑一声,他的那只握着长枪的手慢慢地松弛了,他的那只独眼缓缓地闭上了,他将身体倚靠在王座上,神情也稍稍舒缓了些。
奥丁脚边的恶狼仍然在安睡,身体在有节奏地起伏,肩头的乌鸦依旧静立不动,没有一点地躁动不安,共同维系着这少有的宁静平和,但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毫无预兆的,两匹恶狼突然惊醒,开始不停地狂吠,两只乌鸦也不安地盘旋在上空,出凄厉的啼鸣。而奥丁却神情悠然地靠在椅背上,他的嘴角逐渐上扬,最后甚至还出了爽朗的大笑声……
2ooo年(黑铁时代)美国波士顿
“咚!咚!咚!”
三声短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听到敲门声的沃尔特从自己的房间中里走了出来。
“咚!咚!咚!”
又是三声短促的敲门声,沃尔特快步走向门,而快要到时……
“咚!咚!咚!”
三声短促的敲门声再一次地被敲响。
“来了!”
沃尔特喊了一声,来到了门口。他从猫眼向门外探去,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酒红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沃尔特完全不认识男人,但从他那华贵的服装和出众的外貌判断,他可不是什么推销员。
沃尔特最终还是为陌生男人打开了家门,还没能等到沃尔特能够说些什么,男人就率先开口问道:“是沃尔特?卡维尔先生吗?”男子说话带有口音,但沃尔特并不能分辨是哪个地区的,只能肯定男人不是美国人。
“是的,我是。我们认识吗?你是哪位?”沃尔特问道。
男人回答道:“我叫尼克,是你的一个远亲。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沃尔特先是用了一小段沉默回应了男人,接着他说:“哦,当然,请进。”并将身体侧了过来,给男人让出了一条路。
就这样,沃尔特让这位自称是尼克的男人走进了他的家门,沃尔特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紧紧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进门后,沃尔特转身面向着男人的后背,一只手依旧搭在门把手上,这时他也看清了男人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本挺厚的书,笔记本,确切地来讲。黑色的封面杂乱地夹着许多暗黄色纸张,伸出的书页就像是想要逃离禁锢一般。
“你说你是我的亲戚?”沃尔特问道,语气有点像是在质问,他也还没将门完全关上。
男人转过身并递出一只手,微笑着说道:“是的,尼克?凯恩,幸会!”凯恩,这是沃尔特母亲结婚前使用的姓,而对于母亲,沃尔特知道的信息不见得能有眼前这个陌生人掌握得多。
“咔哒!”
门,关上了。
沃尔特并没有理会男人伸出的手,他对这位亲戚也没有多少热情,很不客气地提出了他的问题:“告诉我,你和我是怎么联系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以及你找我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收回手,仍旧保持着微笑回答道:“是这样的,我的爷爷是你外公的表兄,也就是说我是你的表亲……我们还是坐下来谈吧?”
沃尔特也认出了男人有着同他母亲一样的深色头,但他母亲有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而男子则是深灰色的,似乎还泛着若有若无的金色。沃尔特指了指客厅的桌椅,向男人示意。沃尔特的公寓又小又旧,墙壁被暗黄色占领,灰黑色的地板让原本昏暗的屋子映衬得更加阴暗。靠近窗户的客厅是除阳台外采光最好的地方。
“刺啦!”
“刺啦!”
两张椅子被拉开,相向对立,沃尔特与男人一起坐了下来。阳光透过了靠近桌子的窗户,呈现出了黄昏般的色彩。
男人坐下后对沃尔特说道:“至于怎么找到你的,我动用了我的一些关系,具体并不方便透露。而至于我找你干什么……”
“啪!”
那本黑色的笔记本被男人摆上了桌子。
“这是……”男人继续对沃尔特说道。
“停!”沃尔特打断了男人,他死死地盯着男人的眼睛,语气更加强硬地说道,“为什么是现在?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是现在?”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你们有能力从二点八亿个美国人中找到我的住址,但在我母亲被带走时,你们什么都没做!当我父亲被烧死时,你们还是什么都没做!但现在!你们却突然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远亲,是为什么!”沃尔特越说越激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只手往桌上一拍……
“啪!”
沃尔特愤怒地瞪着男人,压低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为什么是现在?”
“听着,小子!我们不欠你!”男人直视着沃尔特的双眼站起身说道,语气也变得强硬了,“我们没有任何义务为你的所有不幸负责!”
沃尔特这也稍微冷静了些,他将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并顺着往上移捋了捋头,最后搭在了他的后脖颈上。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沃尔特说,语气缓和了不少。
“坐。”男人对沃尔特说,掌心朝上伸出手示意沃尔特。
沃尔特抿了下嘴,也就坐了下来。
在沃尔特坐下后,男人也坐下了,他将手按在了笔记本上,并将它推到了沃尔特面前,说道:“这就是我找你的目的,把它交给你。但我会提供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选择收下了它,打开它了,我就会告诉你一切你需要得知的关于你母亲,关于我们的事情。但如果你选择不收下它,不打开它,那我就会把它带走,你就当我从未来过,从未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