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者把手从瓦西里萨的肩头拿开,摇了摇头,还是一言不。
瓦西里萨觉得莫名其妙的,皱起了眉头,眼神困惑地看向无面者,但也没有多想,转身离开了。
无面者则是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地看着瓦西里萨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远去,消失,最后,他望着瓦西里萨离开的方向,低声说道:“你永远都不该相信我的……”
话毕,无面者也离开了,迈向了与瓦西里萨不同的方向,走上了与她不同的道路……
漆黑的空间伴随着大门的开启照进了阳光,门框里是一道黑色的剪影,无面者的剪影。无面者背对亮光,走进房间,径直走向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光线只能覆盖靠近地表的那几级台阶,更深处则是纯粹的黑暗。无面者的身影挡住了那为数不多的光亮,迈进了这条通往黑暗的道路。
“嗒!嗒!嗒!嗒!”
一段孤独的脚步声在这片黑暗中高调地响起,是这个漆黑舞台上唯一的焦点,随着不断深入,又能隐隐地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阶梯到达尽头后,无面者到达了地下室,他并没有慢下脚步,继续向前,风扇的声音也进一步地加强,渐渐夺走了脚步声的主角地位。
“嗒!嗒!嗒!嗒……”
无面者的脚步声在这时戛然而止,风扇的声音已经清晰可辨。
无面者嘴中低声念叨着什么,接着,“吱呀”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风扇的声音也达到了最大,
“你知道,如果你不想让我看见,只需要给我戴上眼罩就行了……”一个微弱又沙哑的声音响起。
“嗒!嗒!嗒!嗒……”
无面者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又再度停止。
接着伴随着“咔哒”一声,光,被带给了这片黑暗。
火苗从打火机的孔眼中钻出,橘黄色的火光朦胧地照出了一张沧桑的面庞,一头糟乱的头,一脸邋遢的胡子,鼻子下面和嘴唇下面还留着干掉的血迹,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向无面者。而在火光没完全照亮的地方,是结实厚重的拘束衣与束缚带。
“你我都知道,不让你看见不是我的目的,拉斯普京。”无面者冷漠地说道。
“今天又是什么把你带来这里的,无面者?”格里高利·拉斯普京虚弱地问道。
“圣诞节。”无面者冰冷地回答道。
“已经一月七日了?尽管有受过相关的训练,可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对时间的感知也依旧迟钝啊。”格里高利·拉斯普京感慨道。
“你我都知道,那是一个谎言,拉斯普京。”无面者无情地点破他。
“哈哈哈哈!”格里高利·拉斯普京大笑起来说道,“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给我带圣诞礼物吗?”
无面者并没有回答他。
紧接着,打火机的火光消失了,一切又重新归于黑暗。伴随着“吱呀”一声,有什么东西又被关上了,接着就只能听见“嗡嗡”的换气扇的声音……
2oo8年(黑铁时代)某个地点
一块又一块的屏幕铺成了一整面视频墙,每一块屏幕都在播放着不同画面,尽管没有出任何的声音,却令人感到嘈杂与聒噪。
视频墙的正前方端正地摆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平静地坐着一个身影。他饶有兴致地迎着这一块又一块的屏幕与一个又一个变换着的画面,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咚!咚!咚!”
三声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椅子上的男人继续沉浸在屏幕里。男人在关掉所有画面后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门外恭敬地站着一个有着一双深邃的淡蓝色眼睛的男人,一个名为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的男人。
格里高利·拉斯普京递给男人一个文件袋,说:“老板,这是组织里对丁禹的处理,您看是否需要改动?”
男人接过文件袋后就直接放到门旁边的架子上,接着转向格里高利·拉斯普京,微笑着说道:“不必了,我相信你们的判断。你来的正好,鲍勃,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我很乐意协助,什么事,老板?”格里高利·拉斯普京也微笑着回答道。
“还记得我之前让你调查的女人吧?想办法令她与无面者接触,要做得干净。”男人干脆地说道。
格里高利·拉斯普京的笑容消失了,说道:“你在筹划什么,该隐?”
男人笑了笑,说道:“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出什么事的。”
格里高利的态度并没有变软,说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该隐表情也变得严肃,郑重地说道:“你不用相信,你只要知晓就行了。我做了一个局,而我需要你格里高利·拉斯普京做的就是与无面者里应外合毁掉组织,成为最大的功臣。”
“毁掉组织?”格里高利说,他皱起了眉头,不太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该隐看向格里高利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没听错,我也没开玩笑,所以,你加不加入?”
格里高利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也只是回复该隐道:“我会想想看的。”接着他思绪万千地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越来越小的门缝中。
该隐在关上门后,径直回到了椅子上,他再次开启屏幕,这时,所有的屏幕都在显示同一个画面:一个有着乌木般的乌黑秀,白雪般的洁白肌肤,以及鲜血般的赤红双唇的女孩与一盏燃着幽蓝色火焰的提灯……
面见完该隐的格里高利·拉斯普京则脑子很乱,他回到了他在组织的办公室,“鲍勃·布莱克”的办公室。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杯子与一瓶白酒,他熟练地打开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拿起酒杯,清澈的酒水映出了他的脸,映出了他那双富有魔力的淡蓝色眼睛,他看向倒影中他自己的眼睛,接着他将杯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整件事完全令他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他又倒了一杯酒。
格里高利·拉斯普京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十分纯粹的投机主义者,而他现在又遇到了一个他一生中面临过最多的问题——该往哪头下注?
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在两头下注,直到刚才,该隐的提议捅破了这一平衡。格里高利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他终于感到自己能够冷静下来认真去思考这件事了……
这一切都源于该隐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然后他立刻就将她设立为了他报复上帝计划的核心,他想要她的灵魂,她与众神都签订了契约的灵魂,这能给予该隐直面上帝的力量。而现在,该隐要将她扔给无面者,借助无面者的情报网使她缔结足够多的神祇。光从格里高利拿到的信息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但该隐不是傻子,所以,问题就变成了是否相要相信他?
格里高利又倒了一杯酒,这次,他开始细细品味起它的醇香与口感。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该隐,他并不是什么赌徒,他是一个精明的投机主义者,在该隐这边,他看到了机会,而无面者这边,什么都没有……
2o11年(黑铁时代)某个地点
“喂!醒醒!醒醒!”
耳边朦朦胧胧听到某人喊着些什么,阿尔谢尼?诺维科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从睡梦中缓缓清醒过来。刚醒来的阿尔谢尼有些头疼,可能与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有关,毕竟他现在还抱着一个空酒瓶。
瓦西里萨在阿尔谢尼面前打了两次响指又拍了拍他的脸,喊道:“快醒醒!出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