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情况越是不对,整个魔法部空荡到可怕,不止是凤凰社的成员,连那些食死徒也统统不见了踪影。
“不,不可能,我记得他们明明就来了这里。”小天狼星不敢置信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已经是他们扑空的第三个地方,似乎除了他们这一组成员,其他人统统凭空蒸了一样。
“我也记得,唐克斯和卢平他们就是来了这里,不应该啊,难道我们统统记错了?”
一个格兰芬多疑惑地摸了摸脑袋,头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出现了怀疑。
“蠢,你一个人记错也许是你脑袋不好,但是我们都记错,这怎么可能?”他的同伴毫不留情地拍了他一下,制止了他这个无聊的猜想。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现在的情况到底该怎么解释?
塞希利亚抿着唇,他现在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安静。”
他闭上眼睛,冷色调的灯下几乎白到透明的五官有一种难言的易碎感,虽然总是嫌弃自己那个预言天赋鸡肋,但在这个时候,塞希利亚不得不承认,这个东西还是有那么一点用。
所有人噤了声,都忍不住看向站在房间中心的那个银少年。
“弗拉沃兹先生……”
“等一会,无论你们看见什么都别出声。”灯下,少年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灿金色的竖瞳正隐约昭示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下一刻,他们就知道为什么那个少年会这样强调。
塞希利亚雪白的眼睫垂落,那支质地独特的魔杖凭空现在在他的手中,他将魔杖横在身前,晦涩神秘的咒语自他唇间泄出,银白的魔力凝做实质,星星点点地缭绕于他身周,魔力化作的风暴卷起他银白色的长,用于束的深绿缎带散落,一切显得极度虚幻且不真实。
所有人愣住了,在他们愣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他们瞬间重心不稳地摔作一团,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细碎的,清脆的如同某种物品碎裂般的声响骤然出现,在银白的魔力流淌过的瞬间,就像被施加了什么显性魔咒,周围的空间里突兀地开始扭曲,光线渐渐暗了下去,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唯独空间正中央的那道身影,就像孤海上唯一的明灯。
某一刻,围困他们的“玻璃”上的裂纹越来越大,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在他们耳边响起,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的众人理应感到害怕或迷茫,可什么都没有,所有人的神色出奇的一致与平静,在震荡结束后,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安静地站在角落里,望向空间中心的那个少年的眼睛里满是信任与坚定。
在咒语生效的那一刻,塞希利亚不由地想要骂自己,这样明显的陷阱,他居然到现在都没看出来,空间不断扭曲,他心中的火气也越来越大,该死的世界规则,居然在这里试图阻止他,真的是难为祂了,专门为他设了这样一个局,就为了困住他这只带着暴风力量的蝴蝶。
故意将他支走,如果没有猜错邓布利多此刻应该也不在霍格沃兹,如同历史轨迹里的那样,祂正在试图排除所有不该出现在霍格沃兹的重大变故,比如他,比如邓布利多。
咔嚓,这片空间的支撑能力终于到了极限,于某一点开始彻底崩塌。
他本可以直接撕裂空间离开,但是他能承受得住空间扭曲带来的危险,可这些人类不能,那些力量足以将他们撕成碎片。
再次出现在灯光下时,塞希利亚看着周围狼藉的场景就明白他们终于回来了。
“你们先去去霍格沃兹,伏地魔很有可能在今晚会动手,我去找其他人,快!”
没有一刻停留,塞希利亚直接下达了通知,说着不等其他人回答,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他还得赶紧将其他被扭曲的空间困住的倒霉蛋拉出来,特别是他们的校长!
“他说什么?”
一个凤凰社成员掏了掏耳朵,有些不太反应得过来。
“少废话,赶紧去霍格沃兹,出大事了!”小天狼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拉起身边的人,着急地离开魔法部往霍格沃兹赶去,经历了刚刚的事情,没有人会去怀疑那个银少年的决定。
不敢有片刻耽误,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再快一点!
如塞希利亚猜的那样,伏地魔居然真的打算今夜进攻霍格沃兹,魔法部里那些离奇消失的食死徒统统被集中到了这里,隔着那层魔法保护罩,霍格沃兹的师生看清了那些潜伏于夜色里的恐怖怪物。
“梅林的胡子,该死的伏地魔,那些是什么鬼东西,巨怪?!”
罗恩厌恶又震惊的呼声引来了身边那几个斯莱特林的关注,布雷斯嗯了一声,接着还不忘替他补充,“可不止巨怪,还有狼人,哦,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看起来不怎么友好的怪东西。”
“扎比尼,你这个形容,这个形容,他们看起来何止是不友好!”罗恩简直讨厌极了那些扭曲的大怪物的眼神,那些浑浊的眼珠盯紧了保护罩里的众人,就像在看什么可口的点心或菜品,而今晚,在它们看来也确实是一场盛宴,一场专属于他们的盛宴。
“那些怪物哪里来的?”博学如赫敏,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那些浑身像是裹满烂泥的可怕怪物。
它们的身体介于完全腐烂与半腐烂之间,肮脏的涎水从它们生着尖利獠牙的口中滴落在地,那块土地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坑,在它们拖着沉重的身体跟在那些低智的巨怪后走过来的时候,沿途的草木尽数枯死。
腐烂的皮肉里是隐隐可见的森白骨骼,浓墨似的粘液裹在它们身上,那双恶心浑浊的眼睛垂涎地看着霍格沃兹众人。
不止是赫敏,连教授们都没认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当然认不出来,因为它们根本不该出现在这。”
在看见那些鬼东西的时候,菲尔加德的神色也彻底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