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里正给送了一百两银子到二房,但二房坚决不收。
事后被老太太和老爷子知道,还狠狠数落了他们一顿。
并且当时老太太还逼着他们去要,但一向绵善的江富贵在这件事上很坚持,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里正家又送来了一百斤白面和一百斤粳米,还有一只猪腿,都被老太太锁进了粮食柜子里。
他们也没吃着,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卖了换钱了。
隔天江宥帧一大早就起床了,她看了一眼窗外,还是蒙蒙亮。
二丫她们的声音从隔壁屋子传来,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江宥帧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没办法,西厢房一共就三间土屋子。
她住的屋子就是夫妻俩住的正屋隔开的里间,隔壁屋子住了三姐妹。
还有一间屋子破败得不成样,根本不能住人。只能放些杂物,还风吹雨淋的。
“今天我先把那屋子垒上灶台,咱们总要开火做饭的。就是没有瓦片修补,希望这几天不要下雨。”
江富贵的声音传来,二丫也小声道:“爹,娘!我和三丫她们上山看看,挖点野菜回来。
家里就这么点粮食,还是省着点吃。还得拾点柴火,晚上得烧炕。”
“奶奶他们也太小气了,家里的柴火都是我们捡的,这次咱们分出来,居然不给我们柴火。”
四丫埋怨着,但语气带着轻快。
只要他们一家子在一起,就算苦点累点也高兴。
“好了,终究是你们长辈,出去别乱说。那是不敬长辈,以后还怎么说亲?”
“哎呀!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
四丫不好意思了,几人笑闹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没了动静。
江宥帧心中一暖,一家人齐心协力,以后肯定能把日子过好。
她摸了摸手里的短褐,顿时抽了抽嘴角,这么薄?居然还是单的。
这么冷的天,连一件棉衣都没有,只能在身上多堆几件单衣。
这衣服还是姐姐们穿了再改了给她的,根本就不暖和了。
真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叹了口气,从并不暖和的被窝里出来,冻得更哆嗦了。
“唉!二丫叫我们耽误了,她今年都十八了,这几天我去找找媒婆相看着。”
沈氏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十分沉重。
“可是咱们家现在没钱准备嫁妆,再等等吧!”
“怎么等?二丫再等就真的耽误了。你知道前天村里老王家怎么跟我说的,说是她侄儿要相看二丫,她侄儿是死了婆娘的鳏夫啊!”
沈氏的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婆婆舍不得二丫这个劳力,非要蹉跎她几年,二丫十六岁就嫁人了。
那时候媒婆说的邻村齐家多好?如今呢?齐家小子连大胖小子都生了。”
听着沈氏的哭腔,江宥帧冷哼。
这个奶奶可真是不把孙女当人看,哦!也不对,就是不把二房的孙女当人看。
大伯家的大丫江清莲十六岁嫁了人,五丫江清菊和四姐同年,不过生辰晚了一个月,都已经定了亲。
四叔家的六丫才十二岁,上次四婶都说要提前相看,还相中了她娘家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