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功夫,李家人就走了个干净。
这时门口有人喊道:“江族长和族里老人都来了!”
江宥帧向外看去,现门口多了乌压压一群……老头?
当先穿着细棉布交领袄子的老者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江河,你把我们江家的脸都丢尽了。”
江宥帧冷眼看着,却听到身旁传来噗通一声。
“他爹?”沈氏大惊失色,上前扶着昏迷的江富贵,惊慌失措地喊道。
额……江宥帧顿时哭笑不得,这便宜爹胆子这么小,居然吓晕了?
上房那边的咆哮可影响不到二房这边,江宥帧看着颤颤巍巍进屋里来的梁大夫,不禁怀疑他能看病吗?
周围几个村唯一的大夫,姓梁,昨天江宥帧后脑勺上的伤也是他包扎的。
“我掐人中就能醒的事儿,叫什么大夫?”
沈氏这会儿筋疲力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孩子他爹,她估摸着是被吓晕的。
“正好梁大夫帮我家小子换换药,也省得您老再跑一趟!”
二丫上前扶住了梁大夫,江宥帧倒是深以为然,再不换药,她就要痊愈了。
“嗯!先给江老二看看。”梁大夫被扶到床边,正好江富贵悠悠醒来,二人对上了眼。
三丫在江宥帧耳边道:“梁大夫眼神不好使,这两年愈看不清了。”
江宥帧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行为如此怪异。
“手腕子呢?给我递过来。”梁大夫摸索了半天,而后直接放弃了搜寻。
江宥帧:这位可真敬业,都瞎成这样了,也不放弃老本行。
“咳咳!怎么能够劳烦您跑一趟?我醒了,不用看了。”
江富贵想着自家可没钱看病,连忙拒绝。
“来都来了。”梁大夫一把薅住了江富贵的手,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梁大夫松开手,“无大碍,就是饿的。另外身子亏损严重,须得进补。我这里有进补的药材,你们可要?”
江宥帧疑惑,不是去码头扛包,难道还不管饭?
沈氏连忙上前询问:“进补的药材要多少钱?”
“三十文一副,连续吃上十副,之后再看调养得如何。”
沈氏轻咳一声,连忙转过头:您老当我没问。
江宥帧还在计算着这三百文可以买多少个大肉包子,现在大肉包子就是她的计量单位。
还行,不算贵,也就一百五十个包子。
梁大夫没听到回应也没觉得奇怪,他也就是那么一问,庄户人家鲜少有人舍得买补药的。
要是家里有余财,那肯定吃得好穿得好,还用补药干什么?
他被扶到桌前,开始替江宥帧换药。
忽然,一块像烂泥一样的东西重重呼在了江宥帧的后脑勺上。
那冰冷的感觉,让她一激灵。
“梁大夫,我家小子伤在了右边的后脑勺上,您这呼的是左边。”
沈氏原本不想说的,可这几副药也不便宜呢!
“哦~”梁大夫也不觉得尴尬,“抱歉!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
江宥帧无语,但也庆幸这位眼神不好使,否则就看出她伤口的异常了。
送走梁大夫之后,江富贵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二郎的身子好些,我就放心了。今天掌柜的给了我两个白面馒头,我没舍得吃,留给二郎补补身子。”
江富贵正要问起李家的事,忽然想起自己揣在怀里的馒头,连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