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两分钟,顾初才缓过神来摁下它。
外面的天空微亮,快立夏了,天一次比一次亮得早。
后背冒出的冷汗浸湿了睡衣,非常不舒服,她去冲了个澡。
冲完澡,关了床头的小台灯,她抻了抻腰,站在窗台前,想大喊一声。
可惜怕被打,她硬生生压下了这股冲动。
她和沈易约在下午三点去,打完顺便去吃饭,在这之前,顾初又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
期间孟馨经过都被学习的风扇了一嘴巴子。
*
三点一到,顾初准时到达平时上学等的红绿灯处。
沈易还没来,顾初垂头消息:人呢?
沈易回得很快:往右边抬头。
顾初下意识照做。
沈易一身休闲装,单肩背着个黑包骑着自行车慢哉慢哉过来,风吹起了他额前碎,露出深邃的五官。
他含着笑,周身流露出松弛与青春之气。
顾初看得两眼直,脑海里是那句:“陌上谁家少年郎,鲜衣怒马缭轻狂。”
沈易稳稳停在她面前,长腿一只曲着蹬脚踏,一只直着撑地:“同桌,上车,我带你飞。”
顾初故作镇定坐上后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耳朵尖。
“同桌,抓好我的衣角,走!”载着她的情况下,沈易毫不费力往前蹬。
顾初轻轻抓住他的衣摆,双腿晃着,一路驶过,树木、人流、汽车划过眼前,鼻间充斥着淡淡的木质香,安神又安心。
她的心跳从看见他那一刻就没停歇过。
不过停歇了自己就不该在自行车上了,就该在12o救护车上了。
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顾初短促地笑了声。
沈易听到了,侧了下目:“同桌,笑什么呢?”
顾初指着天空说:“今天天气可真好。”
万物复苏的感觉可真好。
沈易摸不着头脑,也跟着勾了勾唇角。
到了训练馆,沈易同教练打了声招呼,取下背包搁储物柜里。
他又去挑了两双拳击手套,“伸手。”
顾初听话地伸出双手,沈易垂眸,认真地给她戴上手套,他的指腹微凉,擦过顾初的手时有点痒。
“打沙包眼里要有目标,就像你刷题那样集中注意力,才能拳拳到位。保持平衡向沙包出拳,不要把自己扔向沙包,前脚掌要有支撑点,站稳后再出拳。”嘱咐到最后一个字,他还拍了拍她的掌心,鼓励道:“我同桌那么厉害,肯定一学就会。”
沈易在她打之前示范了下,怕她自己给自己打伤了。
顾初学着沈易的样子,双腿分开,站定,眼里全是沙包,一拳出击。
爽!
她想着,那边的沈易看在眼里,不自觉一笑。
等看顾初打上瘾了,沈易知会了教练声,也去训练了。
顾初打了几拳其实手臂就已经软了,但心里压抑的情绪迫使她一拳一拳打出去,就算是绵软的拳头在碰到沙包那一刻,也会觉得舒畅。
等沈易训练完,顾初感觉手已经提不起劲了,半死不活随沈易出训练馆。
电梯还在一楼,他垂头看小姑娘疲惫着,笑着打趣:“同桌,你这体力还要练练啊。”
顾初努努嘴,把他月考那天呛老师说的话改良了下说:“上帝不可能把门和窗都给我打开,也算是给其他人留条活路。”
沈易嘴角显而易见抽了抽,看来还没忘前天的口出狂言。
电梯到了,顾初飞钻进去,生怕沈易给她一糖炒栗子。
沈易又被她的动作和神情弄笑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去了家米粉店解决晚餐。
顾初点了份羊肉米粉,沈易点的三鲜。
“来咯,热乎乎的米粉,二位慢用!”米粉店是两位大叔开的,乐呵呵地给他们送上米粉。
白糯的米粉上覆盖着几片厚大的羊肉,韭菜碎和葱花漂浮在油光里,香气扑鼻。
顾初顺手拿过旁边的辣椒罐,才挖了一勺就被沈易拿开了。
她懵逼地看向他。
“记吃不记打,前天还胃痛,这么快就忘了感觉了?”沈易说。
顾初摸了摸鼻子,不情愿地把挖辣椒的勺子放回去,咕哝:“以前我在家就不会胃痛,这肯定风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