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持香点燃,对着供桌拜了拜。
“我见到了一个人,跟你十分像。”
他抬头,供桌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人一袭红衣飞扬,手持长剑飒爽凌厉,髻高挽戴着金冠。
但是画中人,没有眼睛。
就算只是一幅不完整的画,也能窥见她风姿不凡。
卫衡望着画像,梦中人抬起的眼眸,跟林瑶光的眼慢慢重合到一起。
那双眼含笑灼热,藏着剑隐着锋。
卫衡闭上眼,心口的汹涌逐渐被平复。
寂无声的暗室突然响起怒吼,伴随着谩骂扩散到卫衡耳边。
他睁开眼,唇线骤然冷的刺骨。
“无耻小儿。”烈可鲁疼的浑身颤抖,低头清晰看到双腿血痕斑驳,小腿上的肉被人剃的干净。
偏生他被吊着气,痛苦的咒骂:“我乃北塔将门,尔等奸佞囚禁肆虐与我,来日必定遭受我北塔将士的报复。如同你那短命父亲一样,惨死北塔马儿脚下。”
墙上的灯骤然亮起,卫衡一身蓝衣缓缓走来。
烈可鲁见了他,骂的更凶,更狠。
卫衡恍若未闻,从桌上捡起一把匕,匕在光里闪着冷光,十分锋利。
“趁还有力气,多骂骂。”他沧冷的脸映在短刃上,道:“一会儿疼起来,你怕是顾不上。”
“有本事你杀了我。”烈可鲁眼里充血,他再无初见时血腥,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无力和狼狈。
卫衡屈身,锋利的刀贴在烈可鲁右手腕上,“该它了。”
寒冷从烈可鲁手腕席卷全身,根本没有他开口的机会,刀从手腕上轻松削掉一块肉,连皮带血滚落在地上。
卫衡手瞬间被血染红,“啧。”
“你有本事,杀了我,你个懦夫。”烈可鲁浑身颤抖,额头的汗如雨下,过暗的肤色此刻呈现灰青。
“那怎么行。”卫衡抬手挨着方才的一刀又下去,“你这一身肉,可不能浪费。”
烈可鲁:“战场无眼,你父不敌——唔……”
这一刀下的狠,鲜血迸溅了卫衡满袖,他沉着音:“再有眼,也抵不过你们这群豺狼野豹。”
“你也只能拿我泄泄恨而已。”烈可鲁嘲讽的盯着卫衡,“呵,你那皇叔荣登皇位多年,你在他眼皮子下苟延残喘,又能快活几日。”
卫衡手下的更狠,鲜血染红了他脸颊,那双眼如猛虎寻到猎物,“别急,总能让你跟他们团聚的。”
烈可鲁疼的气息断裂,卫衡如地狱剥皮客,一刀接着一刀,很快他自己脸色也变得惨白,身上的力气所剩无几。
小七从暗处走来,扶着卫衡坐在一旁,卫衡道:“给他剃干净,吊着气,别死了。”
烈可鲁一条胳膊被剃干净,鲜血流淌满地,卫衡鼻端溺着血腥,他只微微阖眸,“这口气,撑的人难受。”
他身上的暴戾肆虐,他想要让所有仇人全部死。
他不喜欢一步一步谋划,他也喜欢碾压。
不可控的,脑海里想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