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只是个马前卒，背后隐藏的人才是关键。
夜，悄然而至。
玄英进来点了灯，蜡烛跳跃的弧线，惊扰了沉思的林瑶光。
她起身向外走，路过陈怀信时说：“玄英，给他安排——”抬手上下一指陈怀信，道：“换个装。”
从熏热的堂内出来，浑身冷的很。
林瑶光接过映月递过来的大氅，三两下跃过高墙消失。
映月扭头，何姑姑闷着脸不高兴。
“天天去衡王府，也没见那衡王来看她。”说着揣紧汤婆子，扭身进了房。
衡王府
卫衡独自下棋，身旁小六很是苦口婆心，“主子，您以后离那瑶光郡主远点。她可不是安分的人，您别再被她给蒙骗了。”
卫衡执棋，没说话。
小七凉凉道：“你再说，小心李叔又圈着你。”
小六瞪了他一眼，“你厉害，你怎么没拦住叶素问啊。”
“咳。”小七偷偷看了一眼卫衡，道：“主子不让动手，说是人年纪大了。”
“无碍。”卫衡不在意，叶素问是太医院席，绍帝如今因为林瑶光怀疑他。
若是不见，少不了一堆麻烦事。
见了，也算给宫里人一个盼头。
堂外，林瑶光在寒风里冻的脸冷。
她站了半晌，后退几步离开。
屋檐上的暗卫腰一疼，提气悄无声息的落地，进了堂内。
“主子，瑶光郡主刚才来了。”
卫衡手一顿，小六和小七对视一眼。
小六：“她怎么没进来？”
小七：“主子，郡主这是知道了？”
卫衡修长的手被光拉出一道影子，落在墙上格外的大。
他望着暗处，手里的棋久久未下。
－
十一月初四，朝会上姜志山被满朝文武参奏。
姜志山的狡辩，在宫人从御案底下拿出账本时，彻底呆住。
他万万没想到，找了一天一夜的账本，竟然跑到了金殿御案下！
姜志山连同姜家，陈家被下大牢。
绍帝震怒，责令三司调查。
而京都中北塔使臣，在皇城司到达时早就没了踪迹。
因账本时间可追溯十二年前，其中‘望风谷’这个地方，引了群臣哗然。
一时不免想起了先太子，而衡王，也让许多人念起来。
“外面都快闹翻天了。”栓子哈一口气，眉眼尽是得意，道：“那长乐公主一直跟咱郡主较劲，这不，因为姜家这事尚家也被参了，如今长乐公主被皇上呵斥关禁闭了。”
“外面不安稳，叮嘱下面人谨慎些，别给郡主招了把柄。”映月见他这般，不免出声提醒道。
栓子点头：“放心，下面人仔细着呢。”
正说话，堂内传来林瑶光的声音。
栓子跺跺脚，掀了帘子进去。
“都准备好了？”林瑶光问，见栓子点头，扭头看向一边坐着的罗玥。
“天一黑你就走，栓子会安全将你送到地方。”
罗玥低着头，“这么快？”抬手摸着孕肚，脸上带了几分愁绪。
“怎么？还等着去看孩的爹呐。”林瑶光将剥好的蜜橘吃了一口，“再不走，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