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楼内部呈回字形蜿蜒而上,装修很是精致辉煌。
二人被人引着上了二楼包厢,林瑶光临窗望去,两只白鹤在湖中,很是显眼。
“此鹤夜间闻月起舞,乃是京都三绝舞魁。”郑姝兰倒茶的手一顿,看着林瑶光询问:“郡主喝茶还是酒?”
林瑶光:“酒。”
“其二,为九川公子《千金叹》。其三,乃是月姬姑娘的《飞鸿舞》。”郑姝兰将倒满酒的酒杯放到林瑶光跟前:“郡主请。”
两只酒杯相碰,二人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
林瑶光拧眉,唇齿间这酒跟自己前几天买的一模一样,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的味道。
“不喜欢?”郑姝兰见她脸色不对,抬手将酒杯收回。扭头就要唤小二,林瑶光轻笑出声:“无碍,可能是最近喝的多了。”
吃了口糕点,嗓子里的痛感渐消。
见她喜欢,郑姝兰笑的娴静,眉眼展露着欢喜。
“郡主若是喜欢,日后我们可以相约常来。”
林瑶光手一顿,手臂懒洋洋地落在窗户边,似随口说着:“郑姑娘,我们以前似乎不熟的,对吧?”侧目,笑吟吟地看着她。
光里,那女子面容极好,一举一动彰显官家千金风范。
她闻言抬头看过来,目光清明不含杂意,轻轻一笑,如茶花盛开,引得人惊叹。
“在这京都,我同衡王一样,无人能近身为友。”说着,脸上显出几分黯淡,自嘲道:“人人都夸赞,却也人人都避之如蛇蝎。”
林瑶光脑子里一闪:“因为郑老太傅?”昔日先太子老师,当年跟先太子师生情谊非凡。先太子战亡后,老太傅备受打击,哀痛不已。
紧跟着先皇病重,皇太孙未等册封身中奇毒,无奈之下被先皇封王移居出宫养病。
不久先皇驾崩,先太子胞弟成王顺利登基成为新皇。
多年来,先太子党被铲除,或是驱逐离京,或是边缘化离开朝政中心。
郑姝兰苦涩一笑:“这京城人,都惯会看形势。自幼我便一人,如今亦是。只是那日见郡主后,心生几分妄念,想着跟郡主若是成好友,定是极有趣的。”话至最后,带着几分试探。
“只要郑姑娘不嫌弃,我这个粗野之人自是荣幸。”林瑶光举杯,看着有几分呆愣的她,轻轻一笑:“来啊。”
郑姝兰端起酒杯:“来。”
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在日光里消散。
一壶酒下肚,郑姝兰歪着身子眼神迷离,莹白的手指轻轻一点林瑶光道“你跟那衡王,是不是……”说着一笑,带着几分揶揄。
林瑶光眯眼“嗯?”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衡王,那是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郑姝兰急忙摆手,生怕她不信,脚下虚浮地走过来,靠着林瑶光:“我那是纯粹的探望。我祖父临终前很是惦记他,所以我时不时去探望一二,但是每次,每次他都不见我。”
郑姝兰很是不满,脸颊染着红晕,眼神也逐渐迷离。
林瑶光似叹一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是畅快。
直到云气尽收,明湖升起冷烟时,二人才上了自家马车离开。